“吕大山也死了。”
“知道,”裴云暎低头解下手上护腕,语气不甚在意,“敢在刑狱司动手,胆子还真不小。”
“军马监一案事关重大,此事你贸然掺入,右相恐怕会找你麻烦,最近最好当心点。”萧逐风面无表情地提醒,“不如你也休沐几日躲一躲,或者去戚太师府上拜访一会。”
裴云暎看着他,悠悠道:“我怎么听你这话,还有些幸灾乐祸?”他将解下的护腕扔给萧逐风,“你练吧,我先走一步。”
段小宴茫然:“哎,不再多练几圈嘛?”
裴云暎抬了抬下巴:“萧副使回来了,容我轻松两日。”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萧逐风叫住他。
“又怎么了?”
“梅子我放在司卫所门口了,记得拿走。”
裴云暎一顿,随即笑着拍拍他的肩:“谢了。”
……
春风澹荡,既吹过望春山的白杨,也吹过长兴坊白家的宅邸。
白府里,楠木云腿细牙桌上,摆着一壶茶。
茶具是描梅紫砂茶具,一整套摆在桌上,颇藏时趣。茶盘里放了些麻糖黑枣之类的点心。
从前里白守义最爱趁着傍晚坐在府内院落前,泡上一壶香茶欣赏院中风景。不过近日却没了心情。
原因无他,自从上回有人在杏林堂门口闹事,杏林堂已经七八日不曾开张了。
事关医馆声誉,白守义也不好贸然行动。只托人给医行里的官人送了些银子打点,恳求此事不要闹得更大。
不过,医行那头是压了下来,西街的风波却并未平息。
正心烦意乱着,门前毡帘被人打起,从里走出个妇人来。
这妇人身材微显丰腴,脸盘略宽,大眼阔鼻,穿一件杏黄色的素面褙子,长发挽成一个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