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克想到莱克特那个疯子,原本微笑着的脸冷了几分:“因为平等会和政府达成了和谈,他们现在不能动我,我暂时没有危险了。”
“你这伤需要好好养一段时间,他不找你麻烦最好。”基汀由衷为维拉克感到高兴。
“莱克特原本计划把隔壁的二零九监室腾出来,让我和您一样,独享一间房,额外再安排一名犯人照顾起居。”维拉克瞥了眼监室外,确定旁边没人后还是压低了些声音,“我欺骗莱克特说黄金的下落快有眉目了,他这才没有把我调离,而是让狱警负责照顾我们。”
“你有什么想法?”基汀从维拉克的话里听出他接下来有大动作。
维拉克神情马上凝重起来:“我不能把生的希望完全寄托在平等会身上,自己什么都不做。虽然他们已经迫使政府进行了和谈,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取得了完全的胜利。我有必要做最坏的打算,也就是他们会在下一个重要的节点里遭受重创,失去和政府平等对谈的地位、能力。”
基汀对维拉克的一番表现很是欣赏。
维拉克前脚坚定地声称着平等会在努力争取的未来是世界发展的必然,后脚又没有被一时的胜利冲昏头脑,理智清晰地考虑到争取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失败。
这种理想与现实并行的,在他看来才是一名领导者必须具备的素质。
“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就没了值得被保护的必要,莱克特很有可能重新盯上我。到时候依然无关意志力的问题,我在他手里撑不了多久,只能被折磨死。”维拉克忧虑着这可能性不小的人生走向,“我得和他们并肩作战,争取尽早出去。”
“你还是……”基汀颇为意外事到如今维拉克还是坚持越狱的想法。
“当然,这才是最有希望活下去的办法。”维拉克问道,“如果我们一辈子被囚禁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那我们究竟是活着,还是早就死了?”
基汀吞咽着口水。
“我相信您也是想出去的,比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想。”维拉克对基汀记时间等表现印象深刻,“我也相信您所说的,说出黄金的下落也并不能保证自由。因为我们和莱克特他们的地位并不对等,靠他们的一句承诺就赌上性命实在不够稳妥。”
“你想和我联手?”
“是的,不止是您,这所监狱每一个想出狱的,都是我的同伴、盟友。”
“说说你想怎么做。”基汀问了最关键的问题。
既然维拉克想做从没有人做到的事情,那他必须要先了解维拉克究竟是在说大话做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是真的有周密的计划。
“第一步无疑是要了解地形,只有熟知了地形我们才能制定越狱最关键的基础,即逃跑路线。第二步是结识足够多的盟友,我们要面对的是数百位狱警,仅靠几个人的力量还是太过单薄。”维拉克谈起了自己的想法,“了解地形,我就得离开这里。想接触其他犯人,我就必须也能出去放风。”
“这就是问题所在。”基汀微微摇头,被囚禁在监室,连地下一层都离不开的问题他们已经谈了很多次,“你想出去就只能和其他犯人一样工作,但你现在身份特殊,又受了伤,他们不会同意的。要是真的到了能工作的时候,我想外面平等会和政府也已经决出了胜负。到时候你做这一切还有意义吗?平等会赢了,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离开。平等会输了,你马上被莱克特带去审讯室。”
维拉克深以为然:“您说得对,走常规的路线这依然是个死局,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这个办法。”
基汀来了一点兴趣。
“我们得发挥我们的优势,也就是您从没透露过的黄金的下落。”维拉克警惕地再次看了眼外面,“之前我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莱克特让我继续留在这里,说明黄金的下落这个秘密本身还有很大的利用空间。”
“你想……”基汀差不多明白了维拉克的意思。
“我完全可以和莱克特说,您的精神防线已经松动,只要我帮您争取到每天出去放风的机会,就能拉近和您的关系,会更有希望问出黄金的下落。”维拉克说出初步的想法。
“你觉得他会同意?”
维拉克点点头:“放平等会和政府和谈之前,他不会同意。因为在他看来,要是您的精神防线即将崩溃,那换任何一个人来都能拉近关系有希望问出线索,我更大的价值还是被他折磨。现在不一样了,他动不了我,我留在这里也无法填补新的犯人进来。他只能相信我,因为起码明面上来看,就算没问出下落,他也没什么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