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还没有什么组织,我们只知道那里在发出这样的声音,但具体是什么人在说话,我们不知道。”莫莱斯双手撑在桌子上,“简单来说,就是他们的大脑快过了步伐。”
“或许他们也在面临他们的困境。”有人说。
维拉克的心情没有太大的波动,但对普鲁曼那里从个人身上诞生出了理念很感兴趣:“说白了,各地的人们都在独自抗争,可能都需要彼此给彼此力量,互相扶持。”
“维拉克说得很对!”莫莱斯强调道,“如果没有人帮我们提前淌出一条路,那我们就自己淌。如果有很多人一样在做这样的事情,那我们就一起淌!”
“我们要联合的,不止是莱泽因里的人民,还有整个国家,整个世界的。”皮雅芙道。
莫莱斯深吸一口气,把烟收了起来:“我们这次准备几个月,把一个个不可能变成可能,把攻打政府大楼这个没有人敢想的计划付诸实行,不单单是要告诉人民,政府并非不可战胜,我们在面临压迫时也并非只有妥协这一个选择。也不单单是要像以前先辈们攻占莱泽因要塞那样,像十四日起义那样,为我们应有权利而战,告诉那些企图奴役我们的人,人民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我们还要做第一个在黑暗中举起火炬的勇士,让所有向往光的人向我们靠拢。”
让所有向往光的人向我们靠拢。
这就是他们此次凝聚数千人的心血,想要达成的重要目的之一。
“明白。”维拉克鼓起掌。
其他人纷纷照做。
“瞎起什么哄。”莫莱斯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对了,从今天开始呢,咱们的舆论攻势也要正式开始了。总不能打完了政府,让政府倒打一耙,把我们描述成乱七八糟的势力,把我们摆在人们的对立面。”
说着,莫莱斯拿出了几张纸,一一分发给了在场的干部们。
维拉克和基汀各拿起一张,发现上面是诗歌《英特纳雄耐尔》。
“‘英特纳雄耐尔’是普鲁曼那里的音译,咱们总不能在莱泽因传播的时候,还顶着个让大家摸不着头脑的名字,所以,我重新进行了命名,就叫它‘国际歌’。”莫莱斯介绍道。
“你已经安排人进行谱曲了?”维拉克抬头看向正好从他座位旁走过的莫莱斯。
“还没有,先这么传出去了,谱曲就等你的朋友吧。”莫莱斯道。
维拉克是想把这个机会留给罗斯的,但大局为重,总不能因为罗斯延误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可……”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怕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关照他吗?”莫莱斯猜准了维拉克的心思,“这算哪门子关照,我觉得谁行就安排谁。”
“他生死未卜,我们又迫切需要通过歌曲来更快速更大范围传播理念,这样拖延时间是有可能没有意义的。”
“你希望他活着吗?”
“当然。”
“那不就得了。”莫莱斯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其实我之前是没打算这么做的,毕竟他被抓了,不说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就连命能不能保下都是问题。但是我听说他知道你的秘密,却没有泄露出分毫,就临时改变了主意。能谱曲的人一大把,可拥有像他这样意志力的又有几个呢?我从不在正确的事情上吝啬,值得的东西我们就多等等吧。如果他还活着,我相信他会为国际歌谱最好的曲。”
维拉克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政府这么久没有动静,就说明罗斯一句话都没有泄露出来。他没想到曾经在监狱里像一滩烂泥一样活着的罗斯,能在政府的拷打下坚持为他保守秘密。
这或许就是平等、正确的力量。
被改变的永远不会只有他一个人。
维拉克渴望着与罗斯再见面,这次该轮到他满是钦佩地问东问西,由衷夸赞、欣赏另一个人坚韧不拔的意志。
“再然后,是最后一件事。”莫莱斯道,“查理斯说,军用仓库那边初见成效,政府的兵力有了明显的调动,现在在主要地向军用仓库、万国博览会的举办地墨纳馆汇聚。这大幅度地降低了我们的压力,不然以我们几千人想攻占政府大楼根本不可能。那么接下来,为了巩固他们的成果,我们就得把计划实行的时间提前一天了。”
“一天?为什么?这样一来我们就只剩下三天的准备期了。”有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