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有危险,带我们两个,和带二三十个人去有什么区别?”维拉克也帮费舍尔一起劝门罗,“照你这么说,还不如浩浩荡荡地把海鼠帮的人都带过去。”
“那就太多了,不至于。”门罗笑了笑。
“你想多带点人过去,其实不是怕有危险吧?你是担心黑街帮那个向来做事圆滑的老大会不赞同坚决抗争,想多带点人给他施加压力。”维拉克给门罗这么坚持多带人找了个新的理由,并摆出了副信誓旦旦早已看穿门罗的模样,为他指清利弊,“其实这样只会起到反作用,毕竟没有人喜欢被威胁。”
费舍尔觉得维拉克说的很有道理:“没错,人家还没感受到政府那边有太大的压力,就先被你带人威胁了,你这不是故意想让碰面不愉快地结束吗?”
“可我总得做些什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拒绝抵抗。”门罗垂下目光,语气减弱。
费舍尔察觉到门罗开始动摇这个想法了,继续加大力度:“起码闪金帮的老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我们怎么都占人数优势,要做些什么,就在碰面后的随机应变吧。”
“这个时候我们之间不能出现任何间隙,还记得你说得我们必须团结吗?”维拉克也道。
“那就按你们说的来,就我们三个过去。”门罗装出被说服的样子。
“头一次看你这么忧虑。”费舍尔松了口气。
门罗从桌上拿起烟盒,拔了根烟:“我们三方联合,是和政府抗争的唯一机会。不论如何,我都不会坐视谈话失败。”
“别那么急着下定论,去了再说。”费舍尔安抚背负巨大压力的门罗。
看着门罗演戏不比自己差,维拉克回想起打过交道的那些人精们,自顾自倒了一小杯酒,喝了口。
九点钟时,三人出发,乘着海鼠帮仅有的一辆汽车,离开了曼城,向斯德尔人所聚集的黑街赶去。
“你说这么大块地方,怎么就非得赶我们走呢……”
车里,费舍尔开着车,门罗坐在副驾驶感叹着。
维拉克坐在了费舍尔的后方,等待门罗随时出手,他来协助着干净利落地把费舍尔除掉。
“根本就不是够不够住的问题。”费舍尔直视前方,稳稳地开着车,“内战结束,敦曼政府肯定想着拉回支持联盟军的那些平民,提升支持率。但那么多可以提升民心的办法,基本都做不得,只能拿咱们开刀……所以我说,这事情无解……”
“我觉得这世界上就不存在无解的事情。照你说的,敦曼政府觉得咱们是软柿子,想驱赶移居者,提高支持率。那咱们就偏不做软柿子,跟他们斗到底。我也不指望能斗赢他们,反正只要让他们觉得,动我们不是最好的选择,就算我们胜利了。”
“可哪有那么容易……”费舍尔冷呵了一声。
门罗朝后瞥过头:“适应吗?这玩意儿和马车可不一样。”
“我不止坐过。”维拉克看到门罗向自己微微摇头,示意还不急,没有任何反应,“还会开。”
“你还会开车?”门罗惊讶地拍了拍车身,“这铁疙瘩我都不会操纵。”
“以前给有钱人家做过司机。”维拉克找了个理由。
“那你做过的还挺多的,照相、炼钢工、司机,还会说敦曼语,身手也不错。”费舍尔听到维拉克会开车后,感叹起来。
维拉克刚想说什么。
门罗突然暴起,一拳砸在了费舍尔的太阳穴上,费舍尔顿时瘫了过去,车子也开始失控。
“踩刹车!”维拉克反应迅速,马上上前往后扯晕死过去的费舍尔。
“哪呢?!”
“脚下!”维拉克指给门罗。
门罗一手握住方向盘,一只脚迈了过去,刹住了车。
维拉克把费舍尔拖到后座后道:“这么突然?”
“那不然呢?咱们喊个一二三?”车子停住后,门罗撩了下头发,长呼一口气,面容并无丝毫波动,“你要早说你会开车,刚出曼城的时候我就把他弄死了。”
“他死了?”维拉克看向瘫在后座上的费舍尔,用手放脖子上感受了一下,又探了下呼吸。
“我不会出第二拳的。”门罗已经坐在了驾驶位。
在他信心满满地说出这句话时,维拉克也已经确认了费舍尔的死亡。
“你刚刚没动手,是想等着费舍尔把车开去黑街?”维拉克掩饰心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