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们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并不是想不计后果地给阿瑟一个机会,而是我有过类似的经历,我知道如果那百分之一其实是百分之百,对一个人意味着什么。”维拉克察觉出刚刚约瑟夫、布莱恩有些许不悦,特意向他们解释自己的想法。
“明白的。”约瑟夫换上了笑容,“是我们作战这么多年,形成了警惕的心理,这份心理在不经意间和平等的理念产生了一些冲突。其实细细想来,我能感受到你这种想法的珍贵。阿瑟的事情不一定能成,可你已经让我再一次深刻感受到了平等会的包容。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势力、组织乃至个体,能像你们这般先进、勇敢、坚韧又包容。同时身兼这几点,还能坚持着贯彻下去,我打心眼里佩服。”
布莱恩中校在随着约瑟夫的话重新打量起维拉克、基汀。
他一开始以为维拉克是不懂其中的危险,只是为了什么理想,为了心中的道德感就提出了这么不负责任的想法。
可后面讨论发现,维拉克对风险的认识比他还要深刻,其不是浮在空中去触及云彩,而是脚踏实地的同时想要努力拥抱天空,寻找现实与理想的平衡点。
“抱歉,刚刚误会了你,说的话可能伤到你了。”布莱恩中校是个很直来直去,有什么都不会藏着掖着的人,在意识到维拉克并不如他想象中那么幼稚可笑后,便真诚地道了歉。
“没有没有,那件事确实发生了,也确实是敲响了警钟,没有必要把它列为禁忌,去掩埋逃避,那是不负责任的表现。”维拉克没有放在心上,“而且你刚刚提醒得很及时,已经发生过这样惨痛的失败,我们再在类似的事件中想坚持一些东西,就是得相当谨慎,既要考虑这一个人,更要考虑我们背后的数万人。”
“对!这不是一个人的事,这和所有人的安危都有关系,我们就得全考虑到!”罗斯感觉维拉克最后一句话说得特别好。
把事情捋清楚的基汀满意地道:“那我们接着新的问题讨论吧,如果要拉阿瑟一把,怎么给他传播平等的理念,又该以什么方式邀请他,他拒绝、同意后又该分别怎么应对?”
维拉克提起自己新想的法子:“我们可以在他身边安插我们的人,不那么直接地给他制造一些深入了解平等理念的机会,来查看他的反应与变化。”
“这一点我有个疑问。平等会的宣传工作做了很久了,阿瑟应该不缺机会了解的,要是他真感兴趣应该早就加入我们了吧?”阿德尔道。
他就是回莱泽因看到平等会的宣传单,搞到了《平等论》等书,看完直接决定了找平等会,而不是等着平等会找自己。
“也不一定,比如我。”约瑟夫拿自己举例,“平等会的那些东西以前我也或多或少看过,但在你没来见我之前,没给我和平等会牵线搭桥之前,我也没明确的想法。简单点来说,大概就是除了理念本身,其他的因素也很重要,有的人就缺被推一把。”
“是的。”基汀道,“这种情况并不少见,所以这样的试探是有一定必要的。”
“关键是在于不那么直接,我们安插的人暗示他,给他创造接触的机会,就算阿瑟不喜欢,也不会怀疑,喜欢那我们就趁势再加大力度。”维拉克继续说着,“要是真能行,就做出邀请,他同意那就加入进来,但我们不会这么容易推心置腹,肯定是要在有所保留的情况下同他接触。”
“我觉得他要是真进来,我们还能专门散布点假消息,比如跟他说计划明天暗杀弗朗索瓦,到时候看弗朗索瓦第二天的反应就知道他是不是泄过密了。”罗斯提议。
“呵。”约瑟夫不屑地笑了笑,“阿瑟这个人脑子没你们想得那么灵活,不然弗朗索瓦也不会放着马奎尔不器重,拉他上来了。他能走到今天,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他便于被控制,而我虽然不像他那么傻,但因为是平民背景,没和其他势力有利益关系,也才得以让弗朗索瓦放下疑虑。再直接点说,就是我、阿瑟的某些短板,正是弗朗索瓦看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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