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被政府军抓到,又什么都不肯透露是什么下场,我宁愿在这里……”斯宾塞将枪对准了太阳穴。
“斯宾塞同志!”墨菲一把撇开了斯宾塞手里的枪。
维拉克吐出一口气,把仅剩的香烟挨个散了根,接着自己叼起一支点燃,坐在楼梯上抽了起来:“现在的情况,无非是要么坚持抵抗,在政府军早有提防的情况下被烧死在仓库里,要么出去被抓起来,给卡帕同志、贝拉同志打掩护。”
“我是真不甘心。”西里尔眼睛通红,“就这么憋屈地被抓……”
“不憋屈,能让卡帕同志、贝拉同志活下去,我们所做的事就是值得的,要比杀几个政府军士兵划算得多。”雪莉尔道。
“但是政府军抓了我们,不会白白关在那里,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从我们口中撬出有用的情报。死我不怕,一枪的事,但……”尼赞有点难以启齿。
别人看上去都不怕拷问,唯独自己犹犹豫豫,不敢面对。
“理解,被捕后的严刑拷打要比直接死痛苦得多。”维拉克经历过,他也不觉得有同志害怕拷打是件多么没骨气的事情。
“所以我想着,那还不如自己给自己来个痛快的。”斯宾塞生硬地笑着。
“没什么大不了的。”尼赞闭上眼睛,一脸决绝,将枪对准了自己的胸口,“宁死不屈,结果都是一样的。”
维拉克皱着眉深吸了口烟:“你们应该都清楚我曾被抓到过戴曼斯监狱,在那里经受了非人的折磨。我可以肯定,我当时经历的那些折磨,会比之后的狠得多。”
说着,他扯开了衣服,露出了身上的疤痕。
尼赞没有扣动扳机,他缓缓睁开眼,看向维拉克露出的部分疤痕,不禁背后发凉。
任谁都很难想象出维拉克究竟被怎样对待,他又是怎么坚持过来的。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能活下来吗?”维拉克扫视众人。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静静地注视着他。
“因为我知道,只有坚持下去,我才有离开监狱的希望。”维拉克道,“现在同样如此,死的确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可我们就必须这样吗?为什么不能试着坚持坚持?哪怕是在被拷打,被折磨,但如果我们能坚持到革命胜利的那天,会怎样?我想大家都会和我一样,无比感谢自己当初的坚持。”
尼赞、斯宾塞的想法有所动摇。
维拉克重新把衣服整理好:“当然,我也清楚,那很难,不是光靠嘴上说几句坚持就能做到的。可能,我们这几个人里都不会有一个能活到革命胜利的那天。可光是这份坚持,这点渺茫的希望,都应该比自己给自己来一枪更值得吧?”
“您说得对。”雪莉尔第一个表态,“被捕不意味着我们妥协,我们这么做既能保护仓库里的卡帕同志、贝拉同志,也能向政府军展示出我们的信念,更能给自己带来希望。没有人不想看到革命胜利的那天到来,不想生活在我们亲手建立的新世界里,我们还有选择的余地。”
“我不怕那些,我会跟你一样坚持过去的。”墨菲直视着维拉克道。
维拉克冲墨菲笑了一下。
他对这点不太怀疑,墨菲可比当初的他要坚韧得多。
“……就按您说的来吧。”半晌,斯宾塞认同了维拉克的话。
“试试吧。”尼赞还不是很有信心,但维拉克提到的坚持到革命胜利,还是带给了他不小的力量。
最终,七人的想法达成了一致,决定主动离开仓库,被政府军抓起来。
仓库外,塞尔特气势汹汹地找到霍特·华德,对其破口大骂了一通,命令立即更换军官前去和行动队的人重新沟通,务必保证对方出来,以最和平的方式活捉了他们,再不济也要保证维拉克是活着的。
但还没等现在站在前面的军官被叫回来,仓库的门竟真的在一声声警告威胁中打开了。
紧接着,以维拉克为首的行动队总联络处七位同志高举双手,排着队走了出来。
“什、什么情况?”这一幕让霍特·华德大跌眼镜。
这帮向来不屈不挠的人居然抵抗都不抵抗,真的投降了?难不成是真被火烧仓库之类的话吓破了胆?
塞尔特顾不得猜想各种可能,连忙派人上前检查,确认了七人都没有带着武器,毫不犹豫地将之一一拷起来,带往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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