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我打电话过来,你对我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下面的话,我就不会说了。可是,现在这种遥遥无期的情况,我必须把丑话也说出来了。王处长,你从我这里得到的好处,可不在少数。王处长,你还记得吗?有几笔钱,我当时是打到你账户上的。只要一调就看得出来。此外,对所有我送过的钱,我这里都有一本明细账簿……所以,我希望,王处长一定要重视我的事情,否则把我逼急了,到时候如果做出些狗急跳墙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两天,王处长,两天之内,如果你还不能让我回宁州,我就只能自己回去了,我会直接到省纪委去。我下水,也得拖几个人下去!”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王道听完培友人的电话,差点将手机朝楼下砸下去!培友人竟敢这么对他说话!王道真想将培友人的电话号码删除,设置为骚扰电话,永远不接。但是,他的确是拿了陪友人的钱和物,如果培友人真的去了纪委,他就完了,他的后半生就什么都没有了。

想到这一点。王道从玻璃窗望向里面的魏雨。只要自己成为阶下囚,里面这个烦人的女人,也会立马离他而去。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现实。为此,他得想办法,如何度过这个难关。

梁健给项瑾打了个电话过去,问她最近女儿怎么样?项瑾说:“女儿很好,前两天,黄疸有些严重,我还担心是我奶的缘故,不过这两天又好起来了……”梁健说:“一直不在她的身边,等她长大了,会不会不认识我了?”

项瑾说:“才不见几天啊?不会的。这个月有空来看女儿吗?”梁健想到襁褓之中女儿可爱的模样,他当然很想马上就能看到她了。他说:“这个月,一定找时间来看你们。”

还刚刚放下电话,一个陌生的北京电话就进来了。

这是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听他的声音,大概是在四五十岁的样子。对于这种陌生电话,梁健存了些警惕心,这个世道,骗子太多了。对方是京片儿,问道:“是梁健吗?”

梁健回答道:“没错,这位女士,请问有什么事儿吗?”陌生女人说:“梁健,我是你的母亲。”梁健听了一愣,果然是来了。自从上次,梁东方跟他说了,梁东方和邵小珍其实不是他的亲生父母之后,梁健时不时的猜测,也许有一天他的亲生父母会打电话给他。

果然,今天这个电话就过来了。这些天来,梁健的潜意识中,为迎接这个时刻,已经准备了无数次,这时候派上用场了:“真对不起,我的母亲是邵小珍,我的父亲是梁东方,请你别再骗人了,洗洗睡吧。”

梁健说完,就要挂电话。对方倒是也并不是十分着急,只是道:“我知道你会怪我们。我们熟悉和建立感情,肯定需要时间。有空来北京的时候,打这个电话,来看看我们。”梁健听到这个号称是自己母亲的女人,不紧不慢的声音,心中忽然很难过。那些原本准备好的很难听的话,就变得不再容易说出口了。他顿了顿,然后说道:“我要挂电话了。”放下了电话,梁健心里挺不是滋味,来到阳台,看着夜色,猛猛地抽了一支烟。

王道在这两天一直心神不宁,他担忧的是,如果培友人真找到了机关纪委,把他收钱、收物的事情给向组织报告了,他的下场不知会是怎么样?这么想着,王道整个晚上都失眠了。他把魏雨叫来,嗨过了之后,魏雨睡着了,他却怎么都睡不着。

“如果今天我打电话过来,你对我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下面的话,我就不会说了。可是,现在这种遥遥无期的情况,我必须把丑话也说出来了。王处长,你从我这里得到的好处,可不在少数。王处长,你还记得吗?有几笔钱,我当时是打到你账户上的。只要一调就看得出来。此外,对所有我送过的钱,我这里都有一本明细账簿……所以,我希望,王处长一定要重视我的事情,否则把我逼急了,到时候如果做出些狗急跳墙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两天,王处长,两天之内,如果你还不能让我回宁州,我就只能自己回去了,我会直接到省纪委去。我下水,也得拖几个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