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丝毫不为之所动。
此时却毫不相让的与自己争锋相对,这种反应,实在是太反常了。
“弟子岂敢冒犯堂主之威。”洛言继续回应。
天上的晨星是停止划动,光亮消失,一切都回归到最初的模样,寂静、黝黑、空幽。
偌大的空间中,无比压抑的氛围在不断弥漫。
幽堂主身上迸发着猛烈的杀气,光是这种气息就可碾压一切,让虚空震颤不已。
“弟子只不过是想追寻自己的道途罢了,堂主又何必这样故意为之。”
天上的璨星再次亮起,只余一点暗光。
幽堂主的目光冰冷,森严的威势无边无际,道:
“既然你是个聪明人,能听出吾的话外之意,就应该明白我没有恶意。”
“在所有的监察使苗子中,吾最看好伱,是想培养你做执法堂的继承人的!”
“并且宗门马上就要面临大战了,在这种危机关头,你却还惦记着一个不确定的道途,抱着偏执私心,非得去尝试一番。”
“要知道那种天骄战,可和你平时执行的任务不一样,一不小心,就容易身死道消。”
虽然感觉到有一丝的不对劲,可幽堂主身上的杀气依旧并未收敛,语气中仍然透着强烈的怒意。
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因为他相信眼前之人,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那个飞升名额的。
幽堂主活了这么多年,自认为看一个人,还是很准的。
他必须以这样的方式,不停地去试探其内心,才能将这青衣小辈心中的孤傲之气,给炮制下去。
否则,对于这样的下属,幽堂主也不敢放心大胆的去用。
“你是我执法殿中的麒麟子,虽锋芒内敛,可你的天纵神姿,吾最是清楚不过。”
“一旦踏上天骄之路,你的对手将是那些,神魂已然达到金丹期境界的老辈天骄。”
“他们的实力、天赋,统统都不输于你,且修行的时间还比你长。”
“到时候,你拿什么和他们竞争?”
“踏上了那条路,你但凡战败,也就意味着性命不保!”
“现在,你还认为吾是在阻拦你的道途吗?”
幽堂主的这番话一出,场上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压抑了。
他想知道这青衣小辈的最后选择是什么。
从而好决定自己的态度。
若不留情面的直接拒绝,幽堂主必然会选择打压。
再是凶恶的虎崽,那也只是幼崽。
至于这青衣小辈背后的老家伙,都这个时候了,幽堂主自然也顾忌不到那么多了。
他一个堂堂的执法殿副殿主,要想出手对付一个人,那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位置。
主要是执法殿中有脑子的人太少了,不然幽堂主也不会拉下脸面,来如此算计一个后辈。
可惜,正是由于他略带逼迫性的话语,也更让洛言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关怀后辈子弟这种话,若是出自下院的那些外门长老口中,洛言是相信的。
因为那些老前辈,虽然修为不算多么高深。
可他们的心,绝对是为宗门所考虑,想要宗门繁盛,想要门中的弟子变得强大的。
一如曾在下院的时候,打过好几次交道的石长老。
虽贵为传功长老,却依旧每个月都坚持出现在讲经现场,十分耐烦地为刚入门的弟子答疑解惑。
对于这样的老前辈,洛言自然是心存尊敬的。
但面前的堂主说出关怀的这番话,其可信度,几乎为零。
因为能坐到他这个位置上的人,光背后有殿主支持是远远不够的。
其御下之术,也必然精通。
并且,能够在这个年龄段,就爬到副殿主这种实权的位置上。
就说明幽堂主,大概率也是一个,热衷于权势的人。
先不论他的实力如何,一位工于心计,且热衷于权势的家伙,会浪费如此多的时间和自己闲聊?
对于这一点,洛言自然是不信的。
不过,他还需要和幽堂主,进行最后的言语交锋。
“堂主是怎么看我那剑修好友的,您觉得他是一个怎样性格的人?”
在幽堂主的盛怒注视下,洛言并未选择正面回应,而是问出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愤怒这种情绪,他也有。
可洛言却不会在如此这个场合表现出来。
因为时机不对,实力不够,地位悬殊等等,都不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