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清微子的这个想法,就被推翻了。
因为他很清楚,以对面这家伙的身份,是完全没那个必要,去做这种事情的。
现在听完这番叙述以后,他瞬间便弄清楚了,对方留自己一命的原因。
“可是,道兄”
“贫道的意志,早已跟随着宗门的覆灭而逝去。”
“对于道兄的条件,非贫道所愿,所以,可能会让你失望了”
洛言摆摆手,打断了清微子后面想要说的话。
他摘掉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略显青涩的面容。
这是一种坦诚相见的态度,等于认可清微子这个人。
“心无修行之意,那就暂时不要修行,多出去走走。”
“时间还长,苍梧界也这么大,总能找到继续修行下去的理由。”
“我不信,以你的心智,会被眼前这点挫折,给迷住了双眼。”
“至于吾的条件,我不会作任何强求,全凭你本心。”
清微子看着这张,比自己还要青涩一些的脸庞,眼中闪过一缕复杂之色。
以点窥豹,如此神魂气息和面容,已经很能说明东西了。
不过对方这般洒脱的角度,还是给了他一定的好感。
因为这是一种信任,却出现在一位大敌身上。
“唉”
对于这位五行观道兄的话语,清微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再次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看来道兄,这是对上界的名额,抱有很大的期望啊.”
清微子略一思量,就明白了对方这样安排的原因。
这是对自己的实力,夺得通往上界的名额,抱有极大的信心啊!
听到这话中有话的感叹之语,洛言的神情却依旧淡然。
能成为天之骄子的人,几乎都是自负且自信的。
他当然也不例外。
如清微子这般骄傲的人,洛言看得很清楚,知晓对方虽不会直接答应下来,但也不会明着拒绝。
因为清微子欠他一条命,这属于天大的因果!
就像是洛言自身,虽仅是和对方一起战斗过,但藉此所得的神魂宝药,也依旧会给对方留一份一样。
这是他们这群人的本心,也是道心,不愿意相欠任何人!
清微子是太清圣宗的道子,如今宗门虽然破败,但他的那颗孤傲的心,却不会变。
这也是洛言选择他,来充当手中势力护道者的主要原因。
“我的实力,虽然能在同龄之修当中,略胜一筹。”
“但和那些老辈天骄相比,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可事无绝对,人无定论,有些东西,总归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
“一时的困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从此一蹶不振!”
“这一点,于你而言,并不难体会”
洛言盯着清微子的眼睛看了很久,最后用手指了指令牌,这道灵身便化作光雨消散。
他没有在这里作过多停留,因为该说都已经说了。
目的达到,他也就离去了。
洛言离去时的话,让清微子感到一阵诧异。
他看着手中的特殊令牌,脸上闪过一丝苦笑,那家伙这是笃定,他会出手帮忙了吗?
又是一位实力强大,且喜欢操控人心的妖孽,简直令人生畏。
回到五行观里的洛言,这时候才发现,宗门的护山大阵,不知什么时候,竟已经关闭。
灵气氤氲,古木苍天的五行峰上,也热闹非凡。
往来的修士人影匆匆,好似有急事发生。
因为演道之争,已经开始了!
似乎是在他们前去中州,参与覆灭太清圣宗的时候,这场五域道争,便掀开了轰然大幕。
这场演道之争,不是在真实界域中举行,而是一方须弥残界。
那片小世界不大,仿佛整片天地,就只剩下了一座宏伟古城。
这座城十分特殊。
外围的城墙高大无比,巍峨且磅礴,一面城墙,就犹若一条山岭。
纵横摆错,屹立在虚无之中。
古老的城墙呈巨大的圆形,如鎏金铸成,有一种冷冽的光泽。
好似太古年间遗留下来的产物,恢弘且壮阔。
占据了整个天地。
来到演道场的洛言,抬头往天上看去,天幕中此时正清晰的绘录着,那方古界的全貌。
无数座宫宇楼台拔地而起,围绕城墙而耸立。
宫宇之外,则是一条条,通往正中央的云道。
唯有踏上云道,才能走到对岸。
云道之外,是深不见底的偌大深渊。
整个天幕画面,犹如万楼拱柱一般,场面十分壮观。
简单来说,就是古城的外围是一个圆形,中心有一个固定云台。
这便是整座古城的全部面貌。
正中央的云台上,矗立着无数道身影,这便是如洛言这般的筑基期竞争者。
云台对面的殿宇中,则是一家家,拥有飞升名额的大型宗门。
云台上的人为挑战者,需要通过云道,走到对岸,和那方殿宇中的修士进行巅峰对决。
最终的胜利者,便可获得飞升名额。
来到栖霞道场上的洛言,只是看了一小会,就看懂了这方古界的道争规则。
那一座座独自耸立出来的殿宇,就代表了一家家大型宗门。
只要是想去竞争飞升名额的修士,就会站在正中央的云台上,然后走上云道,和那方宫宇所代表的宗门修士进行对决。
挑战规则很简单,一眼便明。
那方古界于昨日清晨便已开启,不久之后,就再次封闭。
那个时间,刚好是洛言等人在太清圣宗,进行厮杀的关键时刻。
这方残破古界的开启时间有限,一旦关闭,就很难再进去。
于是很多的普通弟子,既没有被安排,参与覆灭太清圣宗的战斗是,也没有实力参加演道之争。
遂就只能通过,栖霞道场上的天幕,观看里面的道争详情。
“太清宗的宗门都破灭了,但里面的人,却强大到无人敢上去撄锋!”
旁边有弟子感叹道,脸上还带着奇怪的笑意。
因为整个太清宗,都被他们门中的强者给灭了,但身处那方古界的太清宗门人,却无一丝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