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为略过了这两个问题：“古平&30340;身体已经很糟糕了吗？”

沈温柔点点头：“他能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随时可能会死。”

“你发现&30340;生机呢？”

“太少，而且活性在不断减弱。”

韩为沉默片刻直接问：“他还能活多久？”

沈温柔有些犹豫：“不好说，正常说他已经该死了，但老大你知道他一枪差点要了你&30340;命。说出去谁会信呢，一个连基因者都不是&30340;人。所以他可能撑&30340;很久，也可能明天就没命。”

“我有事需要他来五号避难所一趟。”

“不行。”沈温柔再次拒绝。“他现在是我&30340;试验样本，我不允许他离开。”

“我知道了。”韩为顿了下，“喊古平进来。”

门口，老人茫然地被葛辉喊进了办公室，在投影屏幕上看到了韩为。“你找我？”老人哑声问。

韩为态度客气，简单说了唐令雇佣荒野猎人寻找老人&30340;事，并表示：“介于你&30340;身体不适合奔波，我可以带他来看你。希望……”

“不需要。”

但让所有人意外&30340;是，老人断然拒绝了让唐令过来看他&30340;行为。犹豫了下，老人补充道：“他不知道我有病，我不想见他。让他以为我丢下他去外面执行任务就好。”

“你确定？”

老人沉默地点点头。见了又如何，他并不希望死在少年面前。沈大夫说&30340;再好，他自己&30340;身体自己知道，就让少年以为他丢下了他，等两天也就不再惦记他这个糟老头子了。荒野猎人&30340;宿命不就是这样吗？

“我……”老人想到什么，声音嘶哑：“我&30340;枪法不错。”他对着投影屏幕里&30340;韩为道。

韩为点点头。

“我可以替你杀人，也可以把枪法传授给你&30340;人。我会尽力活下去，相信我，这绝不是亏本买卖。”

“你想要什么？”韩为直接问。

“我希望你能照顾照顾他。如果你觉得我干&30340;还不错，有机会送他去安全区。”

“好。”

老人听到这声好直接离了办公室，留下沈温柔拉着葛辉低声八卦：“唐令是个男&30340;吧？老大对他&30340;事怎么这么上心？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30340;事？”

葛辉无奈：“就算你压低声音老大也能听得到。”

沈温柔一脸无所谓：“我就是故意让老大听到&30340;呀。”

葛辉：“……”

对面，韩为挂掉通讯仪走向窗口。天气好&30340;时候，从这里能一直看到远处&30340;煤山。今天天气正好不错，虽然已是傍晚，但视线依然良好，落日&30340;余晖给远处&30340;煤山涂上了一层诡异&30340;锈红色。

韩为知道煤山&30340;另一边就是开垦出&30340;地，而少年此刻多半就在蘑菇地里。他静静站了半晌，转身下了楼。开车到了河边，韩为一眼看到了少年。对方正蹲在韭菜地里小心地浇水。短短两天&30340;功夫，原先才指头高低&30340;幼苗已经蹿高了十几厘米，风一吹宛如绿色&30340;波浪，齐刷刷地在地里起伏。

韩为走上前，公正地评价：“长得挺好。”

“咦？韩团长。”唐令起身，“您怎么过来啦？”

韩为静静地看他：“葛辉传回来消息，你爷爷不在青古拉四号避难所。”

“不在吗？”唐令语气低落，“知不知道去了哪？”

韩为摇摇头。

唐令眼中&30340;光一下子熄灭了，恹恹道：“哦，谢谢你啊。”

韩为犹豫了下主动问：“还要继续找吗？”

唐令想了想摇摇头：“不用了已经很麻烦你了，说不定爷爷接了任务去了别&30340;避难所，荒野猎人不就是这样到处跑嘛。反正我们说好&30340;我就在这里等爷爷回来，他肯定会回来&30340;。”

他说话无精打采像个被家人抛弃&30340;小动物。韩为看他，不由伸手搭在他头顶示意安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