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香菱朝站起来的六合县令一礼。
“求大人为小女做主!”
行完礼的香菱,又对着六合县令跪下。
看着眼前瘦弱被拐的小女娃,六合县令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小女五岁被拐,等一醒过来,之前的事就都忘记了。”
“求大人帮我抓住那拐子,并找到父母!”
香菱的头磕下,紧接着露出了自己的手臂,手臂上是拐子平时喝醉酒,或看她不顺眼时打的。
被架到火上的六合县令,不停往外冒冷汗。
上面不让管的事,他怎么管?
他管了又有什么用?
这县令显然就是个老油子。
好在没真的发生什么暴动,不然他恐怕不只将头上的乌纱帽丢去,到时候他这条小命更有可能丧生在这些百姓身上。
“大人你快人去抓那拐子呀!”
“那拐子估计还不知道香菱被人认出带走的事,您现在派人过去,就能守株待兔。”
“大人?”
一阵沉默划过。
六合县令没有回应。
这真是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六合县县令瞅了一眼周围,确认这县衙里的人都跑了后,六合县县令心里眼珠子一转,开始摆烂。
“衙役都被你们吓走了,我怎么派人?”
一众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用抓了!”
几个留下的精壮小伙子,扭着拐子便就过来了。
拐子因为手臂被扭着,不时发出哎呦声。
“大人拐子被抓了!”
六合县令的眼神下意识的一顿。
看着被抓的拐子,六合县令知道,自己不能再不管了。
“您看这如何处置?”
百姓们都期待的瞅着六合县令,六合县令迟迟没有回声。
应天府,
金陵府尹一脸恭维的站在史鼐的一边。
“史大人您是督察令怎么不早和我打招呼呀!”
“下官为官数十载,不提其他,您只要打招呼,下官就会全力配合您搜查。”
史鼐看了一眼说话的金陵府尹。
这要是和你说了,还能查到东西?
史鼐眼神淡淡,将手里的茶杯放下。
“拖陛下的信任,本官回金陵原本只是为给家中长辈和亲人守孝。”
“真是没想到啊.”
史鼐的眼睛彻底落在金陵府尹的身上。
金陵府尹的额头全是汗,手在袖子里掐自己。
“没想到什么,侯爷?”
金陵府尹继续低声下气。
史鼐淡淡回答。
“你为什么不接那姑苏甄士隐的案子?”
“他女儿的被拐,和这一僧一道可是有相当大的关系。”
“另外.”
史鼐朝自己身边跟着的督查人,伸了伸手。
一本册子出现在史鼐的手里。
金陵府尹瞅见这册子,心里顿时一虚。
“这是金陵最近两年丢的孩子。”
史鼐将册子打开后,又再次伸手。
一份厚厚的册子出现。
“这是各家的供词,上面有他们的签字画押。”
“府尹大人可有话说?”
史鼐冷冰冰的盯着金陵府尹,金陵府尹的腿有些软,待接过史鼐手中的供词和花名册。
金陵府尹强令自己变冷静,皱着眉开始翻看。
一页页翻过,金陵府尹心里松了一口气眼神也开始变的淡定。
仅凭上面的一点小罪,只能让他落一个渎职的罪,但想凭此要他的命,那不能够!
且不提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即便没,也不能凭此治罪。
“侯爷是何意?”
金陵府尹淡定的瞅着史鼐。
“本侯想问问你,这些人家来告状,你为何不查?”
金陵府尹心里提起的那口气越发的松了起来。
“侯爷,你这可污蔑下官了。”
“下官为官三十哉,见得最多的就是这样的案子。”
“下官问侯爷,这些被拐的孩子,派人去找,能找到几个?”
“应天府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样付出实在不合适.”
金陵府尹的话,还没说完,史鼐双眼冒火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找不到,你就连报案都不接?”
面对史鼐的质问,金陵府尹的脑袋低下?
“下官也要活呀。”
“下官做官不容易,朝中吏部每三月一小考,每一年一大考。”
“金陵鱼龙混杂,既有本地之人,又有外地人,这让下官如何查起?”
“尤其这些拐子,今日拐了人,明日他就能坐着商船顺流而下或往上,侯爷您告诉下官。”
“上面人也得体谅一下下官这些在下面的人,不信大人问问这在场的人就知道。”
金陵府尹双手一摊,将自己表现的十分无奈。
这史鼐若是没有十成十的证据还真拿不住他。
金陵府尹眼观鼻,鼻观心。
应天府内上下受了金陵府尹的恩惠,自不会轻易出卖,跟着点头。
现在这应天府上下就是一块铁板,谁也不愿意丢了这份可观的收入。
史鼐在心里冷笑。
有枣没枣打一杆子,谁又知道捞不捞着。
“本侯问你,姑苏葫芦庙一案是怎么回事?”
史鼐接着开口。
金陵府尹微微一愣。
现在的他,知道史鼐来这趟的目的了。
“侯爷是说那甄士隐家?”
史鼐点头。
“本侯听说他家的案子你也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