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挽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看向女人。
“我没有。”周挽说。
“你没有?”女人冷笑一声,“这种事难道还能一个巴掌拍响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她背对众人,看着周挽,眼底凶狠,但清明。
周挽当时就反应过来。
这件事她做错了。
她用这样不体面不光彩的方式,确实可以拉黄辉从那个位置上下来,但他们也需要有一个替罪羊,来维持他们的脸面。
她再说什么都没有用。
不会有人信她。
早上十点,她收拾好东西,跟前两个月的李姐一样,离开公司。
中午,她独自坐在写字楼下的石凳上,风吹得脚踝冰冷,她给李姐打了通电话,问要不要一起吃中饭。
……
李姐从公司离开后,重新找了工作。
她有资历,履历漂亮,如今已经重新走上正轨。
听完周挽的故事,她叹了口气,说:“你太年轻了,如果这样的方式有用,我也不会被辞退。”
周挽垂着眼:“可我什么都没做,就是没有人信我。”
“周挽。”她笑了笑,“这个世上如果有那么多的感同身受,我们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等到下一个女生再遇到这样的事,或许就又有人能跟我们感同身受了。”
吃完中饭,周挽和李姐道别。
她没处可去,也不想回家,便在外面闲逛。
一直到晚上才慢吞吞地走回去,走得脚后跟都磨开了,刺痛。
她坐电梯上楼,想睡一觉,明天再去考虑以后的事。
刚走到门口,她脚步一顿,自己的行李都被人扔出来,她试图开门,锁已经被换了,打不开。
周挽立马给房东打电话。
房东说之前的合同弄错了,这间房早就被人订了,是她弄混了,需要搬走,作为补偿,赔给她八百块钱。
周挽直接把电话挂了。
她当然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
说什么都没有用。
周挽蹲下来,抹了把额头的汗,将散乱的行李都装进行李箱中,下楼,她漫无目的地拖着行李走在街上,风越来越大了,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雨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这么晚了想再重新租房哪有那么容易。
正好经过公交车站牌,周挽走累了,坐下来。
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被打、被辞职、被诬陷、被误解,又被赶出来,可她却一点都不想哭,只是觉得累。
真的好累啊。
她这24年,一半的日子都是这么累。
但好在,也习惯了。
只有时真想停下来,就这么算了,不想再往前走了。
周挽倦怠地往后靠,脑袋抵着身后的灯牌,阖上眼。
很快下起暴雨,风吹在身上,刺骨的冷。
但她也懒得拽一拽衣服,一点力气也没有。
耳边传来刹车时轮胎摩擦过路面的尖锐声音,周挽也没睁眼,直到吹在她身上的风小了许多。
她睁开眼,视线缓缓上移。
陆西骁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肩膀宽厚许多,就这么一站就能为她挡去了寒风。
“在这干什么?”少年长成男人,嗓音也厚重许多。
周挽看着他,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