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兵作为主人,除了陪好这一桌,也得每桌都敬一杯。

出去打了一圈,过了一个小时才回来。

酒意已是满满。

“梁伟,咱们是从小玩到大,当年你招工去了城里,我是多羡慕你啊,又听到你当了棉纺厂副厂长的消息,我别提多高兴了!我兄弟终于混出了个样子,老哥哥替你高兴,来!”

说完,梁红兵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红兵哥,我自小没有爹妈,要不是俺大爷和你照应着,我都没法儿长大成人!”梁伟动情地说。

“俺大爷”是指梁红兵的父亲,梁家村以前的老支书。

“这都是应该做的,你们不容易啊,当时俺婶子一个人带着你,尤其是刚从东安县来的时候,别提多惨了,俺爹是支书,他不帮你们,谁帮你们?他老人家去得早啊,看不到今天的好光景了!唉.......”

梁江涛心中却是一惊,东安?他们家是从东安过来的?没听父亲提起过啊。

“巧云很不错,上了大专,到了县城当护士,成了吃财政饭的了,国家干部啊!我们家祖坟上也算冒青烟了!”梁红兵感慨道。

众人纷纷附和。

在那个时代,城乡之间的鸿沟还是巨大的!

农民苦啊,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从土地里刨食。

风调雨顺还好,地里打的粮食交完三提五统,还能够个吃食。

万一有个天灾,立刻就入不敷出。

除了干农活,还要出河工,当泥腿子。

其实就是古代的徭役。

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