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他往后又能撑多久呢?
铃铛不停作响,低声的笑也在继续,可这些都没能吵醒那个睡得安稳的人。
“我爱你啊”
近乎于诅咒的呢喃在夜里响起,一遍又一遍,不敢高声,生怕惊醒了谁。
大翌日清晨,昨晚睡得很好的李弱水在一片凉意中醒来。
苏州的早晨远远没有这么凉爽,她坐起身,有些疑惑地往一旁看去。
就在她床头不远处,放着一块冰砖,四四方方的,正幽幽冒着冷气。
虽然她不是很清楚这里的生产力如何,但冰块应该是紧俏品吧。
难怪她今早睡得那么好,连汗都没出多少。
李弱水往一旁看去,那边的榻上早没有了人,被子也叠在一边,看样子像是起床很久了。
她安心地躺回去,小黑屋对她来说不是折磨,这分明是伺候,她只需要躺在床上就好。
不过今天还是得和他说说,一起去将院子打理一下,种些花草,架个葡萄藤什么的。
李弱水丝毫没有被囚禁的痛苦,她转头看向身旁的银网,疑惑地扬起眉。
“嗯?”
网上缀着的几个小铃铛一动不动,是被什么缠住了。
她凑近一看,从铃铛上抽出几根长发,随后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的头。
难道是她昨晚乱动,不小心缠在上面的?
一想到头发被硬生生扯掉这么多根的痛感,李弱水忍不住替昨晚的自己痛了一下。
还好她睡着了没有知觉。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路之遥弯着眉眼走进来,将手中的餐盘放到了桌上。
还没等李弱水和他说些什么,他便自己走过来将整个银网撤掉。
串串银铃落在地上,在地上弹几下后便不动,随后被堆在墙角,看起来亮闪闪的,也算是房里一道风景。
李弱水:?
这是想开了吗?@“你现在好些了吗?要不要再关一关,我其实还能再躺几天。”
李弱水望着他的神情说了这句话,她觉得情绪还是要发泄出去的,堵久了容易自伤。
“这个容易伤人,也不方便,用这个更好。”
他手上搭着一条绫子,面料看起来很光滑,一看就知道很柔软。
“这就是蚕丝扣,系上了不容易解开,不容易被割断,但很柔软,不会伤人。”
路之遥解释几句后站到她身前,他俯身为她系上。
“这个蚕丝扣材质上乘,配合特殊的系法才不容易解,等这段时间过了,你可以用这块布料来做小衣。”
他开口解释的语调依旧轻柔,但两人之间依旧保持着大概半臂长的距离。
李弱水看着他垂下的眼睫,长长地覆在眼睑上,让人难以看清他的心思。
这条绫子是她最喜欢的鹅黄色,绑在手上不像束缚,倒像是给她编了一条装饰物。
而这装饰物的另一头,在路之遥的手腕上。
他固执地想要用这个将他们两人连接起来,可自己又离她有半臂的距离,不再往前靠近一步这其间的矛盾李弱水暂时还没想通。
“你怎么了?为什么离我这么远?"
想不通就问,对待路之遥不需要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直接问是最有效的方法。
路之遥原本正弯身为她系着蚕丝扣,听到她的问话时抬起了眼看她。
他的眼尾微微上翘,平视或仰视时还看不大出来,但现在俯视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翘起的眼尾拉低了他眼里的柔和,反倒莫名地带了一分攻击性和好几分她说不出的感情。
没等他回话,李弱水低头吻了他一下。
“我不问你了,现在高兴些了吗?”
1嗯。”路之遥系好扣,轻轻应了一声,带着她走到梳妆台前。
“我帮你梳头。”
李弱水看着镜子里的他,唇角忍不住弯了起来,清亮的笑声从口中逸出。
“好,既然是你梳的,不管今天梳成什么样我都留着。”
路之遥的指尖轻柔地理好她的头发,偶尔看看镜子里的她,手法有些生疏,但梳得竟然还算可以,“这么厉害,不会是偷偷练过了吧。”
李弱水只是想鼓励夸奖他一下,哪成想真的得到了他的回答。
“晚上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