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林琛又使了使劲,不容拒绝道:“不管怎样,你必须跟我回家。”
良久,路敬辞才开口,声音空洞如抽走灵魂:“你忘了我学医,这点小伤我能处理好。”
苏林琛神色担忧,“那个疯女人再来怎么办?”
路敬辞面无表情,“她是我表妹。”
苏林琛面色一滞,随后说道:“如果今天我没看见,也就算了。既然我在,就无法做到坐视不管。”
就这样,路敬辞被苏林琛带回家,还被鹿嘤咛目睹了身上的伤。
“还没睡?”苏林琛有回来就冲澡的习惯,他拿上换洗衣服走向浴室对鹿嘤咛说:“正好,你照顾他一下。”
鹿嘤咛赶紧翻出医药箱,手足无措极了。
路敬辞接过,“我来吧,”
路敬辞撩起额发,用清水清洗干净伤口,然后拿酒精棉擦拭干净血痕。动作干净利落,又熟练的令人心疼。
整个过程,路敬辞面色平静,而鹿嘤咛则心揪成一团,双手捏紧衣摆。
鹿嘤咛忍不住问:“疼么?”
路敬辞不直言,“在医院里,比这严重的多了。”
鹿嘤咛又问:“哥哥,你怎么成这样了?”
路敬辞手上动作不停,却沉默不语。
鹿嘤咛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可路敬辞越不说她就越担心,越忍不住胡思乱想。分秒间的功夫,就脑补出一场惊心动魄的戏码。
鹿嘤咛脸色都变了,路敬辞性子冷漠,该不会是得罪什么人,或是加入什么不可说的组织了吧。
也许是她神色过于忧虑和恐慌,路敬辞看不下去了。他伸手轻弹一下鹿嘤咛的额头,语气闷倦,“别瞎想,没有打架斗殴,更没有违法乱纪。”
鹿嘤咛松口气,讷讷:“你会读心术吗?”
路敬辞想笑,但嘴角有伤,忍住了,指指鹿嘤咛的脸,“你表现的太明显了。”
鹿嘤咛有些懊恼,话语间带着埋怨之意,“你不说我当然会担心。可是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谁还没点小秘密。”
路敬辞特别欣慰,“谢谢咛咛理解。”
他又叫小名了,已经不知道是第三还是第四次了,反正只要是他唤出声就格外好听。
所有的事都能不计较了。
“来,帮我擦一下脖子后面,哥哥够不到。”
路敬辞脖子后的碎发绒绒的,鹿嘤咛忍住了摸上去的冲动,弄得心里直痒痒。
她拿着酒精棉签的手都是抖的,使劲握了下才抑制住,手上的温度也很烫,鹿嘤咛害怕通过棉签传到路敬辞的皮肤上。
表面上的都处理好了,就剩身体上的了。可是小姑娘还在,有些不方便。
路敬辞用眼神示意她回避,可鹿嘤咛没有领会意思,还反问:“怎么了?”
路敬辞顿了一下,说道:“哥哥要脱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