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京中多的是十五六岁成家的人。
但苏容今天跟他说,她在他离开江宁郡那日,便已有了退婚的打算,觉得他们不适合,又说这期间,她看上了一个人,那人容貌极好,性子也好,她很是有几分心动。
心动?
对他没有心动吗?
他那一刻,差点儿拔剑,但生生忍住了。脑中嗡嗡时,听到她语速极快地往下说,说什么他们不是一路人,说她与他恰恰相反,说他们的婚约不过是长辈走错的一步棋,扳正过来就好,说婚约解除,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说他们贺礼赠物都两清的话。
利刃扎人心他知道,但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言语扎心,诛心至极。
他大灌了一口酒,哂笑,“你说的是实话又有什么用?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她一双看起来柔弱无骨的手,毁起婚书来,干脆利落,顷刻间,便可以让两张婚书化为碎屑。试问,你能做到吗?”
谢临见过婚书,他姐姐议亲时,大红的婚书,十分明目,他设想了一下,将两本婚书折合在一起,让他撕的话,他自然能撕的动,遂点头,“能啊,不就是撕婚书吗?多撕几次,就能变成碎屑了。”
周顾轻嗤,“不是用手撕,是这样……”,他双手合在一起,轻轻沿着手心一碾,然后松开,“不过一瞬间,两本婚书,便化为碎屑。”
谢临目瞪口呆,“还可以这样?”
怪他没见识了,这样也能行?
周顾示意他喝酒,“亲眼所见。”
谢临:“……”
他立即对外喊,“来人,拿两张宣纸来。”
有人在外守着,闻声立马应了一声,很快,就推开门,拿了两张宣纸进来,递给了谢临。
谢临摆摆手,来人又退了下去,关好了房门。
他拿着两张纸比划着,问周顾,“是这样吧?”
周顾点头,“嗯。”
谢临用力,再用力,只把宣纸碾揉的有些软皱,但并没有变成碎屑,他惊奇地说:“你会不会看错了?”
周顾伸手将宣纸拿过来,放在手里,轻轻一搓,不过顷刻间,宣纸化为了碎屑。
谢临:“……”
他懂了,这是在嘲笑他,自小没好好习武,没习得这份本事呢。
他瞧着,忽然觉得不对,立马问:“这不对啊!苏容她……她那样的,瘦瘦弱弱的,会武功?有内力?”
周顾反问:“你说呢?”
谢临惊诧,“真没想到。”
他看着周顾,面色复杂,“这么隐秘的事儿,你干嘛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