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伸手摸了下封毓的脑袋,笑着说:“小弟弟,这有什么可怕的?我自七岁时,就会放火烧要杀我的人了。”
封毓眼睛聚焦,便看到了苏容一张浅笑的脸。
苏容一把将他从周顾的怀里拽出来,伸手拉了他的胳膊,“走,带你出去看看。你这么胆小可不行,你哥哥死了,你母亲死了,这个世上,就你一个人了。你若想活着,且活的好好的,就不要怕血,也不要怕黑,更不要怕有人死在你面前。”
周顾张了张嘴,似乎想阻止苏容,但因了她的话,又闭上了嘴。
在封四死后,周顾曾提出将封毓和他的母亲安排到护国公府的庄子上,被封母拒绝了,他便留了银两给二人,又请了大夫给封母和封毓诊治,但不曾想,没几日,封母半夜一口痰没咳上来去了,只剩下封毓了,那时周顾已受伤,得知这个消息,派了人来接封毓,想安置他,但封毓那时腿好了,也给拒绝了,说他就守着母亲和大哥的家,哪儿也不去。于是,周顾便托这宅子的左邻右舍照顾点儿,不想今儿来,她与苏容来的隐秘,竟然还招来了大批杀手。
苏容拽着封毓的胳膊,将他拉出门外,入眼处,外面已打成了一片,地上躺了好几具黑衣人的尸首,不大的小院,院中,房顶上,墙上,甚至是院外,都有刀剑厮杀声。
苏容几乎是半搂着小少年的肩膀,对他说:“你看,也没多可怕,只要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哪怕来大批的牛鬼蛇神,也奈何不了你,近不了你的身。”
封毓紧抿着嘴角,一张脸几乎白成了纸色。
苏容道:“这世道啊,就是这样,有人在白日里装人,在黑天里装鬼。装人的人吃人,装鬼的人杀人,其实没什么不同。习惯就好。”
她轻轻抬手,手里捏了几根金针,在封毓的面前晃了晃,对他道:“看好了。”
封毓目光顿时落在她手指间夹着的金针金光上。
苏容在他看清后,手腕一转,金针脱手,瞬间飞出她手指缝,几道寒芒飞向不同的位置,顷刻间,四五个正在打杀着的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刀剑脱手,砸到了地上,发出“铛”的响声。
封毓猛地睁大眼睛,一瞬间忘了害怕,须臾,他猛地转过头,看向苏容。
苏容从他一双惊恐的眼里看出了敬佩,拍拍他肩膀,“小弟弟,我是苏容,以后喊苏姐姐。胆子太小可不行,成不了大事儿。你以后要胆子大些,我虽不爱读书,还是很敬佩爱读书的人的,今日弄脏了你的家,真是抱歉,这样吧,作为赔礼,我答应你一个条件,你只管提,只要我能做得到,无不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