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什么,笑着说:“曾经我与夜归雪去大长公主送你的那处梅庄,在里面看到了一幅据说你十岁时画的四季图,庄中掌事儿说你因为不乐意大长公主将那幅图命人装裱起来挂在墙上,后来再不作画了。”
“没有不作。”周顾摇头,“就是不再拿去祖母面前让她瞧了。”
苏容笑,仔仔细细将画卷看了一遍,感慨,“这么多地方,你就是一步步地护着父王走过的,当时真是太危险了。”
“的确,有几回我与张运差点儿觉得带着岳父死在山里。”周顾拥住她,“我不止一次,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太自大了,就不该十分自信地找上夜归雪,让他帮着我一起把岳父从王宫里偷出,若是不能护住他,我也不必活了,到底是你亲生父亲,你那时还没有见过他。”
苏容又回身抱住他,“总之幸好你与张运有本事,化险为夷了。”
她又亲了亲他,然后亲手小心翼翼地将画卷起,“这幅画,我要放去议事殿。”
周顾顿住,“不要了吧?”
“不,我要让朝臣们都看看,我们如今南楚,多了几座城池,将来有朝一日,再吞噬大魏,那就不只是这几座城池了。”苏容十分认真,“一定要放去议事殿。”
周顾有些后悔,“若是早知道你要放去议事殿,我就该更好好画。”
其实他想说,若是早知道,不该仓促给她选了这么一份生辰礼。
苏容笑,“这就极好,行云流水,笔墨风流,名山大川,城池小镇,在你笔下,似乎一蹴而就,没有顿笔之处,足见太女夫笔墨功底之深,这幅画这样便是最好。”
<div class="contentadv"> 周顾被她说服,“好吧!你喜欢就好。”
本来也是送给她的礼物,她爱如何便如何好了。
苏容拿了画往回走,“走了,咱们俩现在就去议事殿,挂去正面的墙上。”
周顾见她兴致极高,点头,“行吧!”
于是,二人拿着画去了议事殿,吩咐宫女太监们掌灯,苏容亲手将画挂在了议事殿最正面的墙上。
挂完后,她满意地看着这幅画,感慨,“我未婚夫真厉害啊,这落款的字也好。”
周顾这才想起来,他落款的字是“送吾挚爱”,他脸一红,想伸手去拽下来,收回去放好。
苏容立马拦住他,“你我情意,不比山海还深厚吗?如今满朝文武,无人不知的吧?你不要掩耳盗铃。”
她说完,凑在他耳边说:“就要挂上你这幅画,免得还有朝臣有心思,暗搓搓的打着算盘,想给我身边送侍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