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这点道理都不懂?”陆春晖尽量让声音欢快:“别鸡巴叹气了,遭罪的又不是你?”
萧何吏笑了起来,回头骂道:“别自作多情了!你以为我为你叹气啊,我是为我自己!”这话并不完全是开玩笑,因为他很容易就能联想到段文胜。
两个熟悉的人一旦成为了领导与被领导关系,那种感觉真是极其复杂且微妙的。在残酷的现实中,他跟段文胜究竟将会是一种什么关系呢?
陆春晖挥挥手:“走!找地喝酒去!”
萧何吏能体会陆春晖心中的烦闷,但酒对他来说,却不是消愁解闷的利器,有时甚至会让他更添燥闷,便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做了个挥刀的手势说道:“还喝个屁啊,挥刀断愁愁更稠!”
两个人并肩在路上走了一段,谁也没再说话,气氛非常沉闷。
又走了一阵,萧何吏侧过头,有些不解地问道:“干部条例上规定正科任职三年才能提拔副处,可段文胜才一年多点怎么就……”
陆春晖冷哼了一声,愤愤地说道:“草,就看领导的嘴向哪歪了,向左歪,规定是严肃的,神圣的,不可跨越雷池半步的,向右歪,干部年轻化是大趋势,不能墨守成规,要不拘一格降人才!”说完摇摇头叹了口气:“妈的,怎么说都有道理!就看他妈个比的嘴往哪歪了!!”
萧何吏愣了一下,不知道陆春晖的最后一句话怎么如此激动,不过心里又仿佛有些明白,停下脚步,苦笑了一声,对陆春晖说道:“行了,虽然没重用,但毕竟也是提拔,人得知足才行!”
陆春晖长长叹了口气:“唉!是啊,该知足了!一个没关系没背景的农村孩子,能混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嗯!”萧何吏点点头:“我得回去了,明天还想去乡镇呢!”
“好,那我走了。”陆春晖挥挥手,突然笑了起来:“以后多到牧羊乡指导、检查工作!”
“草!进入角色还挺快!”萧何吏也笑了起来。
两人挥手道别,陆春晖没有回局里,打车不知去哪里排遣愁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