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老,我都记下了,您早点休息吧。”萧何吏默默而有力地点着头:“有了这一条,我就足够了。”
“呵呵,好吧。”单老仿佛很欣慰,咳嗽了两声又说道:“何吏啊,事是实实在在的,但也是错综复杂的,要真正干好,不能光凭勇气,必须要勤于思考,善于思考。有些事干不好就是因为看得过于简单,事前琢磨得不细,准备得不足,仓促上阵,所以就容易处置失当。”
“嗯,我记下了单老。”萧何吏脸一红,自己总是爱把自己放进矛盾为难的罩子里,连勇气都很少有,更别提勤于思考,善于思考解决的办法了。
“何吏,凡是想干事的人,就免不了要说话,要办事,要与人打交道,话多必有失,办事多必有错,打交道多必有得罪人,所以很多时候,干事的人往往是一身毛病,反倒是那些整天不做事,光琢磨人的人倒站在高处评评点点,成了给人治病的医生……”单老没等说话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单老,您别说了,我先挂了啊。”萧何吏焦急地说道,他隐约能觉察出电话那端也正有人在焦急地等着单老挂电话。
“呵呵,好了,不说了,小萧啊,人在世上,什么事都会碰到,现在社会上有很多的坏风气……”单老还没说完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萧何吏刚想硬硬地挂断电话,却听到话筒里传来“啪的”一声,不由浑身一颤,他知道这是手机掉到地上的声音,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袭遍了全身。
听着话筒里传来夹杂着哭音的叫喊声,萧何吏浑身上下如冰冻了一般呆呆地凝固在那里,只有几滴泪水在溢满眼眶后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一夜无眠,脑子里全是生死和活着的意义。
人生本苦短,又何必较真而自寻烦恼呢!看来人活着,就要像单老那样从容而悠然才行,只是,单老具备那个条件,自己如果想达到那种表面的境界,估计只有一条路:消极和逃避。
第二天,萧何吏起得很晚,到局里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办公室的卫生已经三天没有打扫了,萧何吏漠然地四处看看,涩疼的眼睛最终落在了暖瓶上,犹豫着是不是要去打壶开水,经过一番小小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决定凑活一上午算了。
无聊地坐了一会,眼睛干涩发疼得愈加厉害,萧何吏轻轻摇摇头,心里很有些奇怪,以前也多次熬夜,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感觉啊。起身洗了把脸,用水润润眼睛,却依然是干涩发疼,于是便静静地趴在桌子上,双手捂住脸,用手指轻轻地揉着眼睛。
门一开,段文胜潇洒矫健地走了进来,脸上笼着一层薄霜,不悦地说道:“何吏,怎么这么晚才来?手机也不开!”
萧何吏正连困带疼外加难受,所以虽然听出了段文胜口气中的责备,却没有抬头,依然用手指轻轻地揉着眼睛,语气淡淡地说道:“哦,可能是忘了开机了。”
段文胜见萧何吏这个样子,心里不由一愣,定定神,缓和了下口气,关心地问道:“何吏,怎么了?哪不舒服?”
“单老,我都记下了,您早点休息吧。”萧何吏默默而有力地点着头:“有了这一条,我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