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良是应急管理厅厅长,本职工作是紧急救援,应对突发事件,如果‘不务正业’去插手一些案件的处理,只会费力不讨好,说轻了就是狗抓耗子多管闲事,往重里说就是滥用职权。所以,在把滑坡事故所有遇难者遗体找到后,他就带着庞大的救援队回了省城。
回到省城他才知道,陶楚冰早就来省城向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作了专门汇报。汇报的内容包括救援的进展,滑坡的大体原因,她所做的应付措施,对相关人员的责任追究……等等。全面而周详的汇报,获得了省委省政府领导的一致好评!
总之,没日没夜守在事故现场第一线的罗子良,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汇报的,省领导也不想重复听了。他能唯一能做的,就是遣散救援队伍,开会总结一下,然后,刀枪入库,马放南山。
看到变得又黑又瘦的罗子良,窦文娟有些心疼地说,“你好像从非洲回来的一样,怎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罗子良说,“我算是可以的了,毕竟是领导嘛,不用干活,也可以偷偷休息,那些救援队员那才叫辛苦。”
窦文娟又问,“盘江那边没吃的吗?看你面黄肌瘦的。”
罗子良说,“前后近半个月,天天吃快餐,事故现场,心情也不佳,能好到哪里去?”
窦文娟马上就说,“那我晚上得多做几个好菜,给你补一补。”
罗子良摇头苦笑,“还是算了,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欲速则不达,急不来。吃撑了反而睡不着。”
“哦,对了,头两天韩静来找你,看你不在,走了。”窦文娟情绪忽然低沉了起来。
“韩静来就来呗,你跟她不熟吗?看把你闹的。”罗子良以为窦文娟吃醋了呢,她们两人也都很熟悉,从来就没有过什么猜忌,窦文娟今天的态度太奇怪了。
“她爸被省纪委的人双规了。”窦文娟低着头轻轻地说。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罗子良怔了,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韩静的爸,永泰市的韩大德市长被省纪委的人带到了省城。”窦文娟缓缓地重复。
“为什么?”罗子良问。
“听说是受贿。”窦文娟说。
“不可能!”罗子良直接下结论。
“那你觉得,是省纪检委办错案了?”窦文娟反问。
这句话把罗子良问住了。是呀,省纪检委不同于别的小单位,是苍北省最大的执纪机关,而且审查对象又是一个厅级干部,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抓人,冤枉的成份基本上不存在。
罗子良痛苦地陷在沙发上,死劲地揉着自己的鼻梁。韩大德对他有知遇之恩,是他的老领导,是他的恩师,心内深处,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看到他那么痛苦,窦文娟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挽着他的手安慰说,“我能体会你的感受,以前我伯父出事的时候,我也不相信,我也难过,也以为天塌了。但是,说实在的,这个世界上,最复杂、最看不懂的就是‘人’。当你以为你了解他的时候,其实他不是你想像的那个样子。韩市长对你好,看中你,相信你,帮你,我也知道。但不能就此断定他不会犯错误……”
“韩静还在省城吗?”良久,罗子良才抬起头来问。
“应该还在。韩市长被带到省里来以后,她一直在省城想方法,到处求爹爹告奶奶,一个女孩子,真是难为她了。”窦文娟叹了口气。
罗子良是应急管理厅厅长,本职工作是紧急救援,应对突发事件,如果‘不务正业’去插手一些案件的处理,只会费力不讨好,说轻了就是狗抓耗子多管闲事,往重里说就是滥用职权。所以,在把滑坡事故所有遇难者遗体找到后,他就带着庞大的救援队回了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