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第二只完整陶罐。
陶罐很轻。
掀开封泥一看,果然还是死的。
直到拿起第三只完整陶罐时,晋安明显感觉到了份量,他一把掀开封泥,顿时尸臭冲天,陶罐里盛装着大半尸液,一张有些皱褶的女人脸皮浮在黑乎乎的恶臭尸液表面。
不知道为什么。
晋安总觉得这女人脸皮似曾相识。
就好像是熟人被姑迟国抓走献祭,割走脸皮当了祭品。
“一只阴虫也配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五雷斩邪符!给我破!”
一声似晴天霹雳大喝,晋安面色冷峻,拿起怀里的五雷斩邪符啪的贴在陶罐口子,霎时,眼前所有虚妄假象都破灭,五雷纯阳梳理天地正气,以纯阳镇压阴气。
此时的陶罐内哪还有什么女人脸皮,只有半罐黑臭尸液和一只人面蝽阴虫被五雷斩邪符镇压得死死的。
宛如泰山神山镇压。
重若万钧。
他在月羌国那次不小心中过一次人面蝽阴虫的尸毒瘴气后,不会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他对这里面的阴虫早已经有了防备。
噗!昆吾刀出窍,一刀把人面彩陶罐捅破个对穿。
“啊!”
陶罐内传出女子惨叫声,简直跟人声一模一样,听不出差别,要是不知道人面蝽的人,还以为晋安这一刀不是在捅阴虫,而是在捅一个年轻女子。
大道感应!
阴德六千!
果然!
晋安眉头一挑!
可还不等晋安抽回手里的刀,异变惊起!
人面蝽阴虫临死前发出的女子怨愤恶念惨叫声,这回是真的捅了马蜂窝了!
人面树上剩下还完整的人面彩陶罐里,突然自个儿爬出五只跟鳖一样大的巨大毒虫。
每只毒虫的后背上都长着一张苍白无血色的年轻女子面孔。
那一张张年轻女子面孔,栩栩如生,而且每张人脸都不一样,有鹅蛋脸的,有瓜子脸的,有丹凤眼的…有汉人面孔,也有西域女子面孔。
这五只跟鳖一样大的人面蝽阴虫,就像是刚从睡梦里清醒,趴在树枝上摇头晃脑,还没搞清楚眼前状况。
还真别说,抛去背上的女子人脸和那忒大的个头,这小东西如果再小点,跟个七星瓢虫差不多大小,这摇头晃脑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还挺好憨厚可爱的。
镪!
一刀震荡,晋安一刀就把一只离他所在树枝最近,还没睡醒的人面蝽阴虫给劈成碎汁。
大道感应!
阴德六千!
当晋安再次提刀飞跃上另一枝枯枝,想要抬手时已经晚了,剩下那四只人面蝽阴虫受到惊扰,振翅一飞,已经冲飞上天。
随着它们振翅飞上天,它们背上的女子面孔就像是从中间裂开一张狰狞幽口,看着恐怖,骇人。
“晋安道长小心!”
船上的人都是第一次看到长得这么恐怖吓人的虫子,见那些跟人头一样大的大虫子飞上天,忍不住都替祭坛上的晋安担心起来。
结果他们这一喊,立马引起天上几只人面蝽阴虫的注意,就在它们要接近古船时,晋安有先见之明留在古船上的五福大帝驱瘟符照耀起灿灿神光。
这些人面蝽阴虫似乎有了灵智。
知道这船上有它们害怕的天敌存在,在天上盘旋一圈后,又齐齐调头向晋安。
“我好痛我好痛!”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我要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我要永生永世诅咒你们!”
“死死死去死吧去死吧!”
这个地下洞穴里,响起四名女子声音,她们声音一个比一个凄惨,痛苦,听得让人不忍直视,谁也不知道怎样的残酷极刑才能让人发出这么绝望的惨叫。
当绝望惨叫到后来,旋律变得诡异,逐渐变成恶毒诅咒,那些诅咒里带着无比恶念,比魔鬼在耳边惨叫的声音还瘆人。
仿佛在眼前出现了一个幻觉,是四个女子遭到极刑剥下脸皮的残忍画面,那些都是年轻女子,还有大把青春韶华,却早早夭折在这暗不见天日的黑暗世界里,灵魂被咬得支离破碎,最后拼凑出一个个扭曲丑陋的灵魂,丧失理智。
就连头上那些倒吊死人,也似全都活了过来,在天上痛苦扭曲,被剥掉脸皮的脸上露出峥嵘肌肉,不断往下滴血,瞬间变成血雨浇灌脚下祭坛和邪树。
血雨浸红了祭坛、邪树、地下水,一时间血海拍天,邪树复苏,这里变成了修罗地狱,晋安孤身一人置身在修罗里被血海与血雨,全身都被鲜血浸透。
“来得好!”
面对眼前幻觉丛生,晋安非但心智不受影响,生出惧意,反而凛然怒喝一声,无惧脚下血海的跳下人面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