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天厉闻舟都没有离开疗养院。
喻浅不喜欢他靠近,也不喜欢跟他说话,他就保持着三五米远的距离守着她,尽量让她待在他的视野范围里,这样他才安心。
喻浅无聊坐着,他也坐着,她发呆,他就静静看着她发呆,她兴起蹲在地上画画,他就守在一旁,不干扰她,陪着就行。
直到她累了,倦了,吵着闹着要睡觉,他看似不动声色,却在她睡下后,安排了数不清多少保镖围满了大楼。
他一直寸步不离守在屋里。
不知过了多久,确定喻浅已经睡着,他才走到床边近距离看一看她。
人总是贪心的,即使靠近也总觉得还不够,想再近一点,伸手能触及到她。
喻浅的呼吸声听起来很均匀,像睡得很沉,可当厉闻舟的指腹停留在她脸颊上时,她却无比清醒。
是的,她在装睡。
“乖乖……”
他喊得很轻的一声,她听见了。
那干燥的指腹正顺着她的眉心,一点点往下,带着珍视以及小心翼翼,停留在鼻尖,绕过嘴唇,最后将手收了回去。
她能感觉到此刻厉闻舟离她更近了,近到她好像听到了他的呼吸声,还有那萦绕着的一抹淡淡的雪松香,像风雪一样好闻,是她曾经最迷恋的气息。
直到,鼻尖落下一抹温热的触感。
他的鼻息与她均匀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她想睁开眼,又不想看到他仓惶退开的样子,只能继续装睡,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又过了会儿,她听到手机嗡嗡的震动声,也就几声,很快就被厉闻舟掐断。
雪松香越来越淡,是他起身离开了,但她知道,他没有走很远。
陈明修轻手轻脚推开房门进来:“三爷。”
刚才那通电话正是陈明修打的,他有事要说,很紧急。
“说话小声一点。”厉闻舟回头看了眼熟睡中的喻浅,生怕任何一点动静会吵醒她。
陈明修点头,走到厉闻舟身旁附耳低语,“二爷有消息了。”
厉闻舟语气淡淡的:“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