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应楼说:“那天你跟三叔离开濠江去江市,我回去跟爷爷对峙了,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也是情绪太激动,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
喻浅追着问:“你当时说了什么?”
厉应楼叹了声气:“我不满他的自私,不满他对你的掌控,不满他对你无理的要求与回报,因为这些事情,我在他面前发泄了一通,然后就被他赶回白市了。”
也是自那天之后,无论厉应楼怎么联系老爷子,都没有半点回应。
喻浅听完这些,心头延开说不清的滋味。
其实她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是想试探厉应楼是否真的要争继承权,可听完他说的这些话,她一句也问不出口。
“浅浅你别多想,反正你们明天就回来了,到时候我跟爷爷好好道个歉,如果……”
话说到一半,厉应楼的语气又变得严肃,“如果他还是那态度,打那些主意,我只能收回自己的态度,忤逆就忤逆吧,规规矩矩的人生有时候也需要适当打乱一下。”
喻浅喉头一哽,厉应楼为她做到这样的地步,这份恩情莫大,她将来还不起。
也许是猜到她现在的想法,厉应楼再开口时语气掺杂着笑意,“浅浅,我是你大哥,哥哥护着自己的妹妹天经地义,别有压力,也别拒绝好吗?”
这番话,让喻浅心头的钝闷缓解了不少。
“嗯。”她应道。
厉应楼的声音特别温柔:“大哥等你回来,机场接你。”
“好。”
结束电话没多久,贺扶羡出来了,喻浅注意到这次不是他一个人,与他并行的是一位贵妇人。
后座车门拉开,贺扶羡手撑在车顶,“干嘛非得约你出去,她过来不就行了吗。”
“叨一路了,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你也不知道随谁,怎么生了张碎嘴子。”蒋玟珠冷声冷气道。
被骂得体无完肤的贺扶羡:“……”
碎嘴子?他?
喻浅适时地回过头,礼貌称呼了一声,“贺夫人。”
蒋玟珠出来的一路上就听儿子说有人在他车上,他还有事,不方便载她,说半天也没说车上的人是谁,现在看到脸,她认出来了,是厉家那个小丫头,昨晚在晚宴上挺出风头。
“是你啊。”蒋玟珠一开口,尽量让自己面相显得温柔些。
奈何气场是天生的,女大佬的气势一坐那就尽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