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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条消息汇总了,首座上的漕帮苏州堂堂主曹真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看了一眼下手一直沉默不语且摇着折算的青年。
此人名为吴昌时,看似青年,实则已经年近四十了,只是长的显年轻。
一袭青衣配合着折算和还算周正的外貌,也算是风流倜傥,与堂口中的粗汉子天差地别。
看着堂主的目光盯着吴昌时,刚刚还在讨论的汉子们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因为这吴昌时是堂口的军师。
“吴先生有何想法?”
“在下以为,此刻的苏州城已经乱了,或者说,新来的知府在刻意搅浑苏州,
我们漕帮虽然与城内富商士绅官员们有往来,但是互赢,
即便是上面查,我们只要顺从,蛰伏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我们依旧能逍遥自在,还是这运河的老大。
但若是掺和进去,搞不好上面就会剿灭了我们,当今皇帝掌控了绝对的军队,只要给运河运河各州府县下一道诏书,我们就无处躲藏,
那些纤夫、船工等等就是水,我们就是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众人嘴角挂着不屑,对吴昌时的话不以为然。
“先生,您这话有些危言耸听了吧,漕帮自成祖时就存在,这两百余年,朝廷也没有拿我们怎么样呀,嘉靖、万历两朝都没有动手呀!”
“这两帝没动手是因为没办法动手,两帝的只求稳,别给两帝找事情,漕运能按时到,就够了,
而现在不一样,皇帝明显不满足,要将大明存在的问题都给清理掉,整顿兵备、削藩等等,这已经看出来了,
我敢保证,皇帝绝对是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想法,朝廷不好过,其他人都别想好过,否则怎么会让周廷儒来搅动江南?
而且现在皇帝掌控的兵力足足五六十万之多,而且都是能打的,想干掉我们不费吹灰之力。”
听到这里,众人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他们这才记起来,皇帝虽然年少,但却是一位铁血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