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什么啊,我都愁死了。”许老板嗓音有点干哑的说。
华子建还是有点迷瞪,就打了个哈先说:“愁什么,钱太多不知道怎么化是不是,那给我送来。”
那面就听许老板有点惊慌的说:“你还提钱,今天我让吴书记叫过去,你们市上纪检委的有个刘书记找我谈了几个小时的话,就问我给你送钱的事情。”
华子建一个激灵,马上睡意全消了,他忙问:“真的啊,那你怎么说的。”。
那面许老板期期艾艾的迟疑了一会,才小心翼翼的说:“我显示抗着的,后来吴书记给我做工作,说是仲副县长举报的,就上次我们在的时候,她给撞见了,你说我怎么办,最后……我就是给你赶快说一声,免得你措手不及。你看我们该怎么找个借口。”
这许老板也是回去想了半天才决定给华子建通知一声的,在他的想法中,华子建有办法抗过去,那自己也是事情就不大了,不可能收钱的没事,送钱的罪反而大吧。给华子建早点说下,说不上他会想出个什么办法来。华子建手拿话筒,脸色黯淡下来,他的眼睛也眯了起来,对话筒里许老板的“喂喂”声,他恍若未闻,机械的放下了话筒,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的心里很痛,犹如小刀在慢慢的切割,他心痛的不是事情的败露,痛在一种被出卖的感觉,他凄伤的慢慢咀嚼这这种滋味,仲菲依!仲菲依!为什么会是她,是因为她的觉悟?不会的,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廉洁的人,这样的人她何来觉悟之说呢。
是因为自己最近对她的冷淡吗?对她的回避吗?但就因为这,她就一点不顾彼此的那一份情意了,拿起刀来,要置自己于死地?
哀伤有时候会击垮一个人的理智,可以让一个人沉沦和颓废下去,但在另一些时候,它反而会让心变得清澈透明。
华子建没有被这种凄迷影响到思维,他在追寻自己被出卖的根源,他的判断力,洞悉力,以及对人情世故的理解力都开始各自的发挥起作用。
后来,他想到了那天市委华书记吃完饭在午休前专门的叫了仲菲依去他房间谈话的情景,当时华子建就有点奇怪,这样的工作汇报为什么不是吴书记,也不是哈县长,而是一个垫底的副县长去汇报,但那个时候他是绝对没有想到更深的地步,疑问只是惊鸿一瞥,一闪而过。
此刻,华子建就有了一个轮廓分明的印象,看起来仲菲依的背叛,不能简单的把她归咎到是仲菲依的对自己不满的情绪引起,仲菲依是一个宦海中人,她也不乏聪明和成熟,退一步来说,就算她只是一个普通单纯的女人吧,但耳濡目染了这些年的官场百态,她不可能没有一点理智,更不可能不知道这种举报的负面作用。
那么她还是这样做了,如果大胆的推测一下,她的这一举动很有可能是和华书记上次找她谈话具有不可分割的关联,假如这个推理可以成立,那么,在仲菲依背后的推手就是华书记了,华书记他需要打击自己,更需要在这个问题上做出文章,以达到波及秋紫云的效果。
看起来,华子建似乎已经找到了问题的症结,但就算他找到了,也依然不能减轻丝毫内心的伤痛,他厌恶这样的出卖,这样的出卖对他来说,太过痛苦,不管是仲菲依,还是吴书记,还是许老板,他们的出卖都让华子建有一种切肤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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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什么啊,我都愁死了。”许老板嗓音有点干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