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就在湖边停住了,安子若关掉了发动机,半侧着身子,转向后面看着华子建说:“江可蕊还在误会我?”
华子建没想到安子若怎么见面说出了这样一个问题来:“没有啊,过去是有一定,但现在我不是调到新屏市了吗,她也就不担心了。”
安子若说:“那她为什么要到北京,不陪着你来新屏市?”
“你。谁说的啊,她肯定要过来的,但是你也知道,调动总。”华子建有点支支吾吾的。
安子若打断了华子建的话,很不客气的说:“华子建,我们能不自欺欺人好不好?你以为就别人都没有消息渠道,你不知道我在省城有很多朋友?”
这话让华子建有点难受,他也感觉到了这点,在别人每次说到江可蕊的时候,自己为什么总要很心虚的反复辩解?好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安子若:“怎么?不编了?哼!”
华子建:“编什么啊,我没编。”
安子若:“是不是还是因为我?不然你们怎么会这样?”
华子建不想和安子若来讨论这个问题,他摁动了一下窗户玻璃的开关,把车窗打开了一条小缝,让春夜的微风吹了进来,他也没有回答安子若这个问题,华子建觉得回答什么都是多余的,说真话?那会让安子若感到更为内疚。
说假话?那太累,面对安子若,也实在没有那个必要。
华子建习惯性地用手掏了下裤袋,取出香烟,弹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又找出打火机,“叭”的打着,火焰在夜色里异常的炫目,就在他把打火机凑近嘴边准备点烟时,他的手又停在了半空中,他愣了一会儿,轻轻地摇了摇头,熄灭了打火机,把烟从嘴里抽出来塞回香烟盒里。
安子若说:“你想抽就抽吧?”
华子建说:“算了,我还是下去抽。”
华子建就准备打开车门到下面去,这个时候,安子若突然拉住了华子建的胳膊,爬向后座,她坐在了华子建的身边,华子建也被她拉住,动弹不得,在夜色中,华子建就看到了安子若那发亮的一双眼睛。
她靠了过来,一把拥抱住了华子建,华子建刚要说话,他的嘴就被安子若用嘴堵上了,静默,唯有此刻。
湖泊里的水在轻柔的拍打着湖边水草,汽车在草丛中上下颤抖着,一起飘向湖水的深处……
黎明来临,在远方泛着一线白光,车窗被一层雾蒙蒙的热气遮盖,将他们与外面的世界隔开,他们的身体紧紧的缠绕在一起,一动不动沉醉在刚才的幸福之中。
华子建浑身象铅一样沉,他不敢碰她了,一种无名的强烈的犯罪感而自责,同时又因为这份意外的欣喜而发抖。
他们四目相视,他握紧了她的手。他们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对方的,彼此的眼里闪烁着火花,车内寂静无声,除了彼此的心跳声之外,他们什么也感觉不到。他们既没有说话的需要,也没有说话的必要,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声,还有远处那水声。
当太阳在远处升起的那一刻,她直接把华子建送到了市政府附近,她开始很小心的顾忌起来,她不想让华子建因为她再为难,所以车离市政府大门很远,在她们分手的时候,安子若说:“我会想你的。”
华子建说:“我也会想你,但是以后我们恐怕很难在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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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就在湖边停住了,安子若关掉了发动机,半侧着身子,转向后面看着华子建说:“江可蕊还在误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