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何必得到消息,说中纪委近期要到重安来,这把他吓了个魂飞天外。朱耀庭方面一连来了三拨人,向陆渐红施加压力,陆渐红又怎么会示弱?所以这一次中纪委过来,显然是陆渐红在反击。当然,他的反击不会仅仅只表现在中纪委曲书记过来走马观花的看一看。通过对陆渐红的了解,他对于反腐的力度是非常大的。结合这两个因素,陆渐红极有可能借中纪委之手,抓住这个机会打击朱耀庭。
打击朱耀庭,自然要削弱他的力量,从眼下的常委分布来看,属于朱耀庭阵营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一个是军区政委孙昌伟,一个是统战部部长黎东健,还有一个是宣传部长任丹,另一个就是自己,至于其他的副市长,由于有常务副市长李冬根和副市长韩青的存在,陆渐红可能还不会放在眼里,那么数来数去,何必难免对号入座,自己是最合适的打击对象,而且还有华志强的案子作引。
何必越想越怕,他需要面对的就是一个选择,是逃还是留?逃,怎么逃?现在对厅级以上领导干部“看”得非常紧,想光明正大的离开,如果陆渐红真有心对付自己的话,恐怕不会批准自己离开,而且自己若是提出这个要求的话,不免就打草惊蛇了,那么只有悄悄地逃。只是一时之间,他又能逃得到哪里去?是的,手上是有不少钱,但是总需要有个落身之地,出国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在仓促之中,没有一个完善的出逃计划,那只是自寻死路。那么就有另外一个选择,那就是主动向陆渐红坦白,求得陆渐红的原谅和保护,但是陆渐红会这么做吗?
何必踌躇了很久,终于决定,找陆渐红求情。人总是有感情的,自己虽然没有帮衬他,但是也没有明着去对抗他,或许他会念及同事一场,而获得他的原谅,哪怕是把钱全部退掉,哪怕丢了官职,也比被抓进去坐牢强上百倍,因为,还有自由。
何必一直待在卫生间里抽着烟,打定了主意,出了卫生间,正要上楼,忽然听得身后有一人道:“何书记?过来有事?”
回头看了一眼,是市委副书于长惠,何必笑了笑道:“于书记,这么巧。”
于长惠略有些诧异地看了何必一眼,这么巧?在办公楼里碰到,也算是巧吗?
“找陆书记的吧?我正好也要去找他,走,一道。”于长惠拍了拍何必的肩膀道。
“哦,不了,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何必刚刚鼓足的勇气瞬间泄的一丁点儿都不剩,连个屁都没有留下。
看着何必远去的身影,于长惠摇了摇头,夹着一份材料上了楼。
于长惠没见到贺子健,便猜贺子健在陆渐红的办公室里,轻轻敲了一下门,贺子健过来开了门,见是于长惠,便笑道:“于书记,您来了。”
贺子健的声音略略有点高,不易让人察觉他是刻意叫的高一些是让陆渐红听到的,以免于长惠突兀地进了去引起他和陆渐红双方的尴尬,陆渐红听见,便道:“长惠书记吗?进来吧。”
于长惠暗赞贺子健的聪颖,笑了笑,走了进去。
“长惠书记,最近忙得怎么样?”陆渐红笑着问道。
于长惠对陆渐红怀着一种非常复杂的心态,从市委书记的角度来看,陆渐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势,也没有表现出作为市委书记所应有的霸气来,虽然在与朱耀庭的博弈中,也出过招,但是那些招在他这个市委副书记眼中看来,显得很微弱,甚至于可以划归为小动作一类的,好听些叫敲山震虎,难听些就叫隔靴搔痒,对于一个一门心思跟他争权的人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但是回想起在上嘉交界发生的那起案件,又对陆渐红有着另外一种畏惧的情绪,一个可以动用暴力见血的人,会有如此温婉的手段吗?
只不过何必得到消息,说中纪委近期要到重安来,这把他吓了个魂飞天外。朱耀庭方面一连来了三拨人,向陆渐红施加压力,陆渐红又怎么会示弱?所以这一次中纪委过来,显然是陆渐红在反击。当然,他的反击不会仅仅只表现在中纪委曲书记过来走马观花的看一看。通过对陆渐红的了解,他对于反腐的力度是非常大的。结合这两个因素,陆渐红极有可能借中纪委之手,抓住这个机会打击朱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