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姑娘如何看杜家?”
“杜家多年买卖玉器,是有些底蕴在的,只不过杜老爷子年纪大了,铺子里的掌柜的也是眼光老了,是以杜家的玉器敌不过贺家的玉器。”
“贺姑娘如何看杜家的人?”
“我只与杜家两人打过交道,杜老爷子是个知书达理的老人家,说话斯文,行事也斯文。至于杜光,此人倒是和杜老爷子完全不同,唯利是图之辈罢了。”
楚昭云心里有了数,沉声道:“贺姑娘既知我来意,便说说杜家灭门之事吧。”
“大人,此事当真与贺家无关,不仅我不曾有谋害杜家的心思,我敢保证我手下各个铺子里的人,也绝对没有谋害杜家的心思。”
贺绮罗见楚昭云等人不接话,她又连忙解释着:
“我带着几位掌柜的三年前才来了均州,铺子里的人,还有跑通商路的人,运货的人,皆是从均州聘的人。我不仅手下没有几
个自己人,我在均州更无根基,我何来本事将杜家灭门?”
“有理。但重金之下,也并非请不来杀手。”
“大人可细查贺府乃至各个铺子的账,每笔银钱都清清楚楚。”
贺绮罗解释完,又放轻了声音:“再者说了,无冤无仇,无非是有些生意上的争夺,何至于害人性命?杜家遭此横祸,实在是出人意料……”
楚昭云问贺绮罗:“无冤无仇?杜家派人在你铺子里闹事,你不记恨杜家?”
“不记恨。”贺绮罗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金方善追问道:“为何?”
“杜家派人来闹事的行事作风,的确令人耻笑。我不记恨,是因为我理解杜家。在我贺家未来到时,均州的玉器只看杜家,现如今杜家往日的买卖都到了我这里,杜家人心里有气很正常。”
“贺姑娘大度。”
“也并非是我大度。”贺绮罗认真解释,“贺家也不是不曾为杜家着想过,杜家擅做玉屏,我贺家便从未做过玉屏。对待杜家,我也算是仁义了。可杜光竟行了此事!我原先是气的……只是事发后,杜家老爷子亲自来我府上赔礼道歉,他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为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赔礼,我也是于心不忍,便不同杜家计较了。左右那些毁约退货的损失,不到半年我就能挣回来了。”
金方善没想到此事还有这般内情。
“那你可知,杜家有何仇人?”
“仇人二字,岂非太过言重
?出门做生意,讲究以和为贵,堂堂正正做生意,又怎会结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