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雀敛了笑意，怔了怔，道：“……原来如此。”

摊主摇了摇头：“哑婆命苦啊，若是她儿子没了……只怕是她也撑不住了。”

……

怀雀将面具抱在怀里，一路无言地走着。

他微微抿着唇，眉头也轻轻蹙着，素弥说道：“在想什么？”

“没……”

“在想九转回魂草？”

怀雀猛地抬头，瞪大眼睛：“真人怎么知道——”

“生老病死，皆是凡人命运。”素弥淡声道：“九转回魂草虽能活死人肉白骨，但却无法改变凡人命数。”

怀雀咬了下唇：“弟子不懂。”

“你今日救活了她的儿子，来日那人依然可能会因为别事暴毙。”素弥面容冷漠，声音也是一贯的波澜不惊：“若哑婆注定因此事伤心而去，那也是她的命运，你救得了一次，也救不了第二次。”

“没有人可以改变另一个人的命运，除非以命换命。”

素弥看向明显消沉下来的怀雀，他缓和了语气，道：“善渊曾对你说，修道之人应庇护苍生，像这样微不足道的苦难世间还有太多，你若心向大道，便不该为萍水相逢的一人牵绊住脚步。”

“……是。”怀雀低声道：“弟子明白。”

“这个面具，很有趣。”素弥默默转换话题道：“可以帮我戴上吗？”

素弥两只手都拿着糖人，的确是不方便动作。

怀雀轻轻呼出一口气，将失落的心情压了下去，他拿起狐狸面具，踮起脚，将面具戴在了素弥脸上。

随后，怀雀将另一只兔子面具也扣在了自己脸上。

面具太大，他脸又小，只露出了挺翘的鼻尖和粉润的嘴唇，倒是很好的将他脸上的情绪也遮盖住了。

他们又逛了一会儿，便叫了马车，回了太清门。

……

素弥一直将怀雀送到了紫霄峰。

只差几步路便走到怀雀的院子，怀雀停下脚步，道：“今日多谢清宁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