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鼓捣了几天,倒还真鼓捣得像模像样。不但秘密营地搭建起来,还在外面支了火架,烤起从山中猎来的野兔。
夙阳催马前行,少时的记忆一起,竟有些期待再次见到那个地方,再次见到熟悉的人。
沿着小溪一路往前,渐渐能看到一抹不易察觉的光亮在前方若隐若现。
夙阳的马行得更快了,军医在后面跟得有些吃力。
终于夙阳停下,四周瞬间安静得可怕。
能听到许多人的呼吸声,但却没有人肯先开口。
先前那抹光亮已经熄灭了,原本高空明月,这会儿也隐到了乌云里。
月一隐,山涧里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楚。
只感觉到前方肯定有人,而且人还不少,却不知道是什么人,是友还是敌。
后来还是夙阳先开了口,压着声音说了句:“兄弟们,是我。”
他没说是谁,没报自己的名号。
可就这个声音一出来,前方立即出现一阵压抑的欢呼。
然后有人明显地松了口气,说道:“是夙阳!”随后篝火就又燃了起来。
借着篝火,夙阳看到了一张张熟悉又略显疲惫的脸。
人不多,不到二十,每个人他都能叫得上名字。
特别是最前头坐着的那几个,那是小时候一起来过这山涧的人,他甚至还记得搭建秘密营地时,就是他们几个出力最多。
这些全部都是他们的旧识,是多年前从京城出发,跟着楚扶盛去了西关战场的。
一晃数年未见,再见却是这番景象。
军医已经下马,将两只大药箱从马背上解了下来。
夙阳回过神,立即跟上前,两人一直走到火堆旁边,他蹲下来,默默地协助军医把药箱打开,再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好。
谁都没有说话,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言语,只偶尔一个对视,一切就尽在不言中。
军医逐一检查大家的伤势,处理伤口,上药,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