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暗云霄,星沉烟水。
突然,梆子敲在木椎上,发出一阵悠扬的轻响,穿过重重围墙传至城中每一个角落。
二更了。
某处暗道,一人身着雾蓝轻纱长裙,如云青丝被一只碧玉发簪高挽,左手戴着一串玛瑙珠串,提着灯,踩点走在幽暗深邃的密道中。
随着光晕向前,转过一个拐角,便看见一小口,微弱的光亮正静静嵌在一片黑暗之中。
她眼眸一弯,提灯向前走了几步,随后透过朦胧光晕,便见一人墨发如飞,身姿修长,同样提着一盏明灯,静静站在出口之外。
玄色外袍被他随意披在肩上,夜风一吹,衣袂翻飞,带着无限沉静风雅之感。
见她忽然停住步子,琉璃色的眼眸一弯,朝她勾了勾唇,外袍下的黑衣松松散散,露出一节冷白的锁骨,慵懒且魅惑。
她杏眼颤了颤,看着完好站在那里的人,嘴角扯出一抹大大的笑,指尖却缩了又缩。
笑不成言,喜还生怯。
随后提着灯便往前走,步伐却越来越快,最后不自觉地变成了跑。
明明只是一小节暗道,她却像是用了一辈子在奔跑,用尽全力去奔向他。
“啪嗒”一声,灯笼掉在地上,她一下扑进他的怀里,又被人稳稳接住。
“谢归,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字字带着哭腔,音调颤抖不止,是后怕,是惊喜,更多的是担忧与心疼。
摩那娄诘紧紧将人抱在怀中,感受着怀里的温热与鲜活,几近痴迷与贪恋的吻了吻她的脸,哑着嗓子开口。
“本君醒来赴约,陪阿榆大醉一场。”
“不许!你刚醒!”
摩那娄诘:“……”
桥影流虹,湖光映雪。
一艘小船悠悠荡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似沧海一粟,又如星河一子。
周围酒气醉染夜色,一壶烈酒,一盏风月,满目情浓。
一人拿着酒坛,歪歪斜斜的向着某处走去,雾蓝色的薄纱外衣散乱的挂在臂弯处。
风一吹,飘摇欲舞,好似一只翩跹的蝴蝶。
只见她醉眼朦胧,拿着酒坛指着一人,扬起下巴,含糊开口。
“唔,你只能看着我喝,你不许喝,不然,我就……啊……”
猛然踩上一个酒坛,身体顿时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吓的她顿时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