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娜虽然一直在厨房里忙这忙那,但客厅内的对话她还是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眼眶也在这时不知不觉中变得湿润起来。
放眼整个云州,估计都没有第三个人能及得上她和南木江对南木奇的那份同感和同情。
“阿爸,那你就帮一帮阿奇大哥吧。”南木霖使劲地晃动南木江的衣襟,尽管他从未见到过父亲这般为难的神情。
“阿霖,阿奇这件事要比你想象中的严重许多,他这次触犯的是云州最忌讳的一条族规,我也没有几分把握去帮他开脱罪名,不过,他毕竟是我多年的学生,我一定会尽力帮他在原长大人面前说情的。”
以南木霖现在的年龄,他根本无法体会南木江内心的那份纠结感,“阿爸,连你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吗?”
“目前没有!”南木江当着众人的面无力地摇摇头,“阿霖,我明白你对阿奇的情谊,我说了会尽力就一定会尽力的。”
“可是——”
“阿霖!”南木江再一次用严厉的口吻喊叫南木霖的名字,表情也是分外凝重,“我不管你和阿奇之间有多么要好,但这件事自今日以后不许你再过问一句!”
“为什么?”南木霖自认无法做到这一点,同时他很想要弄明白父亲为何会提出这样严厉的要求。
南木江既然这样说就一定有他的理由,他随即急促地解释道:“如果你希望南木奇平安的话就照我说的话去做,别问那么多为什么。”
“可是——”
“别可是了,阿霖!”南木风怕这父子俩会吵起来,赶紧出声劝和,“你就听你阿爸的话吧,现在的情况容不得有一丝疏忽,稍微走错一步恐怕会害了那个南木奇,我相信阿江大人的能力,他一定能会想办法去帮他的。”
听完南木风的话,南木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而且后果不是自己能够去承担的,“阿爸,我听你的就是!”
好不简单度过一个难熬的夜晚,南木江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起身准备去往云庭。
妻子乌娜躺在南木江的身边也是一宿没睡,看着烛光中丈夫逐渐远去的背影,乌娜只能默默地在心里帮他打气。
议事阁内的灯火还亮着,南木江坐在椅子上的同时,一直在想用什么说法去为南木奇说情,可偏偏他又是南木奇这件事上最没有发言权的人。
不难想象,只要南木江就此事一开口,南木诚那帮顽固不化的人就会用前尘往事来堵他住的嘴,左右都是为难的城墙,南木江只希望他们心中的恻隐之心还没有过期。
“阿江大人今日来得够早的啊!”南木诚每回都是议事阁内来的最早的那个人,今日他的头名却是被南木江这个后生给夺去。
这到是个单独和南木诚说话好机会,只要解决了这块最硬的骨头,那其他人就都好说话了。
南木江理了理思绪,扭头向南木诚搭话道:“南木诚大人,您还记得上次和阿泰比试的那个年轻人吗?”
“当然记得,他不就是前不久和一个平姓族女子鬼混的那小子吗?”
“正是他!”南木江看南木诚现在的语气还不算坚硬,“南木诚大人,阿奇他的为人其实很稳妥,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况且他年纪还轻,就算是犯了错也应该得到一个改正的机会。”
“阿江大人,被人当场抓个正着还算误会吗?”面对南木江的好言好语,南木诚瞬间变了脸,“而且我也不是老糊涂,还能辨得清是非,实话跟你说吧,那个小子看着的确很炸眼,如果他犯的是其它的什么错,我或许可以放他一马,可若是违背了云州的这项族规,我是绝对不会轻描淡写的让它过去。”
南木江没想到,对方只用了几句话就熄灭了他心中燃起的希望,倒吸一口凉气后,他仰首靠回到了椅背上。
等到参加这次议会的人员到齐后,南木泽一开口就直奔今日的主题,“阿席大人,这件事既然发生在你的五郡,那你打算怎么处置犯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