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榆随后收回目光,把玩着手腕上层层叠叠的金环,目光悠远,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今日一过,一切都结束了。

回头看,孤舟已过万重山。

抬头看,前路漫漫亦灿灿。

长街的另一头,白衣抬棺下了圣殿,周围白幡飘扬,棺移纸落。

少主葬于火海,尸骨无存,棺中是国师为他收敛的衣冠,在圣殿中超度多日,以此立冢。

摩那娄诘带着鎏金面具,着一身暗红锦衣,斜靠在酒楼窗前,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的出殡仪式,琉璃色的眼眸中透着一丝兴色。

只见众人抬着棺椁拐了一个弯,便见红轿吹吹打打的迎面而来。

红衣与白衣相遇,喜哀瞬间交融,周围气氛顿时被拉向了高潮。

听得老人叹息一声,“红花轿,黑木棺,唢呐一生听两回,红衣飘摇,与子永携,白衣当头,与子永隔……”

摩那娄诘挑眉,缓缓转过身,抬手将脸上的面具取下,坐在一旁的老人顿时瞪大眼睛,颤颤巍巍开口,“少,少主……”

摩那娄诘弯唇笑了笑,冰雪消融,眸光潋滟,抬起食指抵在唇边,音色缱绻,“嘘,莫要声张。”

老人讷讷的点点头,他将面具戴回,转头继续看着窗外。

红轿与黑棺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众人齐齐停下,白衣朝着红衣抚肩一礼,随后在侍女的搀扶下,轿中女子下了软轿。

红裙摇曳,金饰叮呤,女子弯腰行礼,随后接过一人手中灵牌,转身上了软轿。

自此,迎新仪式开启,红白交织,喜哀齐奏,一群头戴奇异面具,身着红白华服的人走在队伍之前,拍动手鼓,摇动环铃,一步一舞。

天光已然大亮,长街上已围满了人,满眼新奇的观看着这迎新仪式。

待队伍走远,摩那娄诘收回目光,随后背手出了酒楼,墨发飞舞,红衣飘摇。

红轿上,叶昭榆一脸生无可恋的抱着少主的“灵牌”,侧头瞥了一眼与红轿并行的黑棺,她觉得心情有那么一点点沉重。

她人生头一次嫁人,竟然嫁了这么个玩意儿,天理何在!

要是被她的一众追求者知道了,大牙都给他们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