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那娄诘低低笑了起来,肆意且张扬,“郡主好魄力,看来众生难以困住郡主。”

叶昭榆也笑了起来,杏眼中氤氲着傲气,“若万山困我,我便剑斩群山。”

“吱呀”一声,牢门被打开,狱卒弯腰开口,“郡主请,宁国公就在里面。”

叶昭榆看着幽暗的牢房,抬脚走了进去,一股刺鼻的味道直逼脑门,墙上的油灯燃着豆大的火光,将灭不灭。

她将目光落在一脸平静的坐在草席上的中年男人身上,微微挑眉,抬手见礼,“晚辈见过国公。”

宁国公胡须微颤,抬眼看着她,眼中陡然露出几分怨毒,从嘴角扯出一抹讥诮。

“盛安郡主这是来看我笑话的?”

叶昭榆慢慢走过去,绣鞋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清响,周身气势随和无比,不带一点攻击性。

摩那娄诘负手站在牢门口,长身鹤立,红衣招展,目光随着她的走动挪动。

叶昭榆毫无架子的坐在牢里唯一一个椅子上,朝着宁国公弯了弯唇。

“国公在怨什么?国公觉得,梁王满门该不该怨?本郡主因你流落西域该不该怨?裴侍郎如今卧床不醒该不该怨?永嘉被控制伤了自己的亲人该不该怨?”

她目光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眸,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还有,那些暗中被你们杀害的人,该不该怨?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埋怨本郡主?”

宁国公冷嗤一声,起身朝她走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成大事者,怎会在意一些蝼蚁,想要登临高位,就得手段毒辣,就得心狠果决,利用一切可利用之人,为自己铺路,为自己奠基,然后将我送上高台!”

叶昭榆看着他略带疯狂的神色,冷冷开口,“那你可真该死。”

“哈哈哈哈哈,我该死?”宁国公哈哈大笑起来,随后抬手指着她,语气凶狠。

“那你错了,该死的是你,和你这一类自诩清高正义之人,要是没有你们追根究底的去调查,怎会让那么多人丧命!我宁国公府一千五百余人又怎会死,你们不该死吗!”

叶昭榆翘起二郎腿,往后一靠,眯着眼睛看着他。

“那你说说看,在我们没有查你之前,你又饶过多少人?梁王与你无冤无仇,你又为何千方百计谋害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