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知晓了。”

司葵压下沉痛,继续开口,“郡主旧伤未好更添新伤,哀莫大于心死,再经不起一丝折腾,不然,谁也救不了她。”

摩那娄诘心脏猛然一缩,眼睫轻颤,随后喃喃开口,“别将本君的情况告诉她,她……太疼了,别让她再疼。”

司葵抿了抿唇,点头应下。

今日南坻撤军,所有人都大喜,只她一人坐在地上,大哭不止,悲痛万分,像是心魂都碎掉了。

恍若一朵开在危崖上的花,在阵阵欢声笑语中,一片片的凋零。

“下去吧。”

“是。”

司葵走到门口,停住步子,回头看了一眼朝着床边走去的人,清冷的眸中牵出一丝波澜。

“君主,别让愧疚杀死了郡主。”

摩那娄诘步伐一顿,随后微微颔首,“好。”

所有人都想杀她,又有所有人都想救她。

他缓步走到床边,看着紧紧闭着双眼的小丫头,微微弯了弯唇。

随后和衣躺下,抬手将人抱入怀中,合上眼帘,沉沉睡了过去。

窗外雷雨大作,两人像是要被这场大雨掩埋,不想让任何人将他们叫醒。

距黎州百里之外,无数大军沐雨飞驰,急急朝着黎州奔来。

军使跃马扬鞭,一驿又一驿,十里又十里,不断将捷报飞传。

“南坻撤兵,黎州未亡!南坻撤兵,黎州未亡!”

萧如晔一身玄甲,手中挽着缰绳,看着雨中飞驰而来的军使,沉寂的眼眸一亮。

“将捷报呈上来!”

他接过捷报迅速看了起来,冰冷的雨水将笔墨晕开,一朵朵墨花缓缓在纸上绽放。

他心里的石头陡然落地,桃花眼中盈满希冀,不停地喃喃自语。

“没亡就好,没亡就好!”

他自得到消息,日夜不停的带兵飞驰。

经过町州时,町州援助黎州,被蛮夷派兵围城,堵了所有去黎州的路。

他领兵奋战,将拦路的铁骑全部斩杀,随后又马不停蹄地带兵奔袭。

一日之后,一日之后定至黎州!

雷雨作了一夜,风也吹了一宿,这一晚,叶昭榆睡的并不安稳。

她在梦中,一直跑,一直跑,可万山困她,不逢生路。

她站在万山之间,只见四周青山围着她转,她脑袋一片晕眩,在群山中似困兽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