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一定要在那个时候解决内患,为什么不能再等等,为什么一定要在那个时候利用我!!!
你知不知道,有些人,本可以不用死的,他本可以不用死的!!!要是他死在战场上,我也认了,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死在一群阴险小人的手中!”
贺衍看着站在他面前,胸口不停上下起伏的人,耳边回荡着她愤怒的斥责,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处辩驳。
如她所说,他利用她清扫内患,利用她背后的谢归抵御外忧。
他知道西域君主的实力,无论如何,都能保护好她,拖到援军来的那一刻。
所以,他成了此战中唯一一个不心急的人。
故意拖着止夷山的老兵晚些时候下山,就等着榆丫头在走投无路时,上止夷山求援。
那时,黎州乃危急存亡之际,谢归定会留守孤城,榆丫头必会带人上山。
暗处之人则会稍稍放下警惕,抓住这个机会,倾力绞杀。
毕竟,一旦错过,等榆丫头带着援军下山,定能撑到太子带兵驰援,到时候,他们再想下手,难如登天。
一切都如他料想的那般,可他到底还是低估了榆丫头的聪慧程度。
那日他一出现在现场,她便想通了一切,不顾一切的推搡着他,无声的喧嚣着自己的愤怒。
他的所做所为,无疑伤到了她。
叶昭榆垂眸看着坐在软垫上,发白如雪的人,手中攥着滚烫的栗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压着眼中的狂风骤雨。
“贺叔,你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阿榆信你,敬你,将你当作亲人,我想不到……想不到有一天,我会因你腹背受敌。”
她不是不能接受一些无伤大雅的利用,她不是不能做别人手里的一把刀,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在她走投无路时用她诱敌。
任何事都得分时候,分场合。
那时战火四起,自顾不暇,本该同仇敌忾抵御外敌,他怎能因私废公!
在她本就满是疮痍的心上又重重划了一刀。
贺衍指节微微蜷曲,本就苍白的面容又白了几分,良久后缓缓开口,嗓音嘶哑。
“抱歉,是贺叔思虑不周,让榆丫头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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