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很坦诚,起码态度上绝对友好:“虽然我对着你脸皮挺厚的,但对别人我皮薄得裹不住馅。万一我猜错了,你今晚不来呢,我大晚上的出现在她单元楼门口,我怎么跟她解释?”
这个理由还算成立。
看他像是接受了这个解释,燕绥缩了缩肩膀,问:“傅长官你要没别的事了,送我回趟家呗?”
傅征看了她一会,一偏头,示意她跟上,转身先走了。
燕绥瞄了眼地面,撑在单杠上的手腕微微用力,轻松地跃下来,快步跟上去。
——
大切停在小区围墙的墙脚下,位置隐蔽,真不容易发现。
燕绥上车前,特意绕到车后看附近是不是有小区的偏门。
没有。
她狐疑地边扣上安全带边瞄了眼墙高,问傅征:“你为了逮我,翻墙过去在门口守株待兔呢?”
傅征微微挑眉:“有问题吗?”
燕绥顿了顿,面无表情地接了一句:“深感荣幸。”……个屁!
也不能怪傅征。
他在车里和苏小曦说话时,实实切切发现楼道里有人。从察觉到目送苏小曦安全上楼,回房间开了灯,他都在观察。
离开也是个幌子,如果楼道里的人心虚,他断定他离开后的短时间内都不会有所动作。从小区出来,停好车,再翻墙回来。他原本打算回去杀个措手不及,不料,还未靠近,燕绥鬼鬼祟祟的先暴露了。
她那做贼心虚的样子,不守她,守谁?
——
小区不远,十五分钟的路程。
车到了楼下,燕绥解开安全带,没立刻下车,她琢磨了一路,问他:“迟宴情况怎么样了?”
“最凶险的时候已经熬过去了。”昨晚长达十多个小时的手术,才把迟宴的命从阎王手里抢回来。还没脱离危险期,正在重症监护室观察。
“那就好。”燕绥是真的松了一口气,前线的军人,尤其是海军,就是边防的第一道防线。哪怕不是迟宴,她也不忍心看谁倒下去。
国人生在和平的年代,只从新闻里听说哪个国家战乱,哪个地区发生战争,却不知道自己身处的和平,是多少战士日夜巡逻在海防边关,有多少次驱逐他国“海鲨”的刺探,又是如何在国界线上,拼着血肉身躯誓死防卫祖国防线。
她做不到,所以她才更敬畏。
车里沉默了半晌,燕绥再开口时,已经收拾好了情绪:“你明天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明晚没空。”傅征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目光就没从车外的人身上移开。
燕绥还想问得再仔细点,看他视线如同入定,循着转头看过去。
不远处,燕沉就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看向车内。
明明车窗镀了一层膜,即使在灯光下也很难看清车里的人,可燕沉的眼神……就是让燕绥觉得,他看见她了,不止她,还看清了傅征。
她眉头一皱,“是我堂哥。”
说话间,她已经推门下车,反手关门前,似是想起什么,语气认真地问他:“我明天晚上有急事的话,是不是能给你打电话?”
傅征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