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正低扫车轱辘的水枪忽的上抬,水柱滋在挡风玻璃上,溅出的水花不偏不倚地溅了燕绥一身。
见她狼狈,傅征低笑了几声,把水枪递给她:“要不要来试试?”
燕绥不置可否,等傅征把水枪交到她手里,她掂了掂分量,也不用傅征教她,很快上手。
整辆车被喷湿后,燕绥还莫名得油然而生一股成就感:“我就是下岗也不愁没饭吃啊。”
她那副满足样,全然没有平时在公司里那股矜傲劲。
傅征从她手里接过水枪,赶她到一边休息:“你就这点出息?”
“不然呢?”燕绥洋洋得意:“混吃等死是我的人生理想啊。”
傅征笑了声,弯腰从收纳箱里拎出瓶泡沫壶,叼了根木签斜咬在嘴边,声音含糊道:“这还不简单……”
后面还说了句什么,燕绥没听清,不过就傅征看她时那种居心不良的眼神,她觉得自己还是别问的好。
——
储藏室里的女孩出来过一次,拎着做好的奶油蛋糕装进后备箱,见燕绥站着,又送了趟凳子,给她递了一小盒蛋糕。
燕绥道过谢,捧着蛋糕边吃边逛进储藏室里。
等一盒蛋糕吃完,燕绥的订单也下好了,她留了辛芽的手机号码方便她联系。
负手踱步走出来时,脸上再不见半点在燕沉那受气后的郁色,笑意盈盈地坐在女孩敞开门的后备箱上,托腮看傅征。
傅征见她脸上重新有了笑意,换了只手握住软毛刷,说:“有话就问。”
燕绥没跟他客气:“我在这住了两年都不知道有这地方,你怎么知道的?”
傅征脱下外套扔进后座,把袖口挽至手弯,“还记不记得上次调看监控摄像?”
“辛芽接你去公司后,我折回去把一周内的录像重新看了一遍。怀疑在监控上做手脚的就算不是物业部的人,也有可能是同小区的住户,就顺便逛了逛。”
这个地方偏僻,也没有进出口大门。
燕绥这类时间就是金钱的资本家宁愿把时间花在做企划案上也不会兴起逛逛自家小区的念头,自然不会知道小区里还有这么个地方。
话落,傅征指了指放在她脚边的水枪,示意她拿过来。
燕绥还在消化他刚才的那段话,忍不住诧异:“你后来又折回去看录像了?”
“不然呢?”傅征说:“你不上心,但我放心不下。”
不过什么线索也没查到,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毛刷被他顺手放在引擎盖上,他微抬了抬下巴,重复:“帮我拿下水枪。”
等燕绥起身递来水枪,他又不急着接了。
在干净的吸水毛巾上擦干手,傅征握住她手腕把她拉至身前,从后圈住她,掌心覆着她手背压下水枪,边冲走车身泡沫边问:“燕沉和你说什么了?”
他耐心等了很久。
从上车后察觉到她压抑的闷闷不乐等到现在她心平气和,他才以这种不会给燕绥增加任何压力的方式,漫不经心地提出来。
果然,燕绥没有任何不适,简单概括完对话内容后,她才眉心一拢,道:“按他的意思,阻拦广汇和我合作只是第一步。他知道利比亚的项目对我以及对整个集团的重要性,应该会想方设法的阻拦我和其他公司合作。”
傅征安静地听完,问:“你那个项目傅衍可能会感兴趣,自己人也比较靠得住。你需不需要我替你和傅衍约个时间,互相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