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晏随着洪山回到卫所的房间,房间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一些人已经睡了,一些人还在闲谈,止不住的兴奋。
禾晏睡在通铺的最里面,一面挨着小麦,一面靠着墙。听得洪山在那头乐呵呵的开口,“比起前段时间赶路,这才是神仙日子嘛。”
有吃有喝有澡洗有床睡,不必在外暴晒淋雨,也不必夜里被蚊虫烦的睡也睡不着,看上去的确比从前好的太多了。
小麦小声道:“在这里练兵的话,我觉得比在山里打猎轻松。而且还有这么多人,可以一起玩。”
禾晏:“……”
傻孩子,怎么会有人得出练兵比在京城打猎轻松的话。这些人都是第一次投军,只当日后都如今夜一般轻松。可这就像是死刑犯行刑之前要吃顿上路饭一般,吃完这顿好的,也就是最后一顿了。
今夜将成为他们在凉州呆的最轻松的一夜,明天开始,才是真正的酷刑。
禾晏闭上眼,就让这些傻孩子先做一会儿美梦吧!
果然,第二天一早,天还不亮,卫所外头的空地上便传来嘹亮的角声。
“唔,这么早,不能再睡一会儿吗?”小麦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发现禾晏已经穿戴完毕,站在床前了。
“阿禾哥,你怎么这么早?”他迷迷瞪瞪的问。
“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此谓慢军,军棍处置。”她笑眯眯开口,神情不见惺忪,仿佛一点都不困倦。
“不想挨板子,就快点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