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视、嫉妒、好奇、不屑,种种情绪,不一而足。
杨珍起身抱拳,正要说两句,却见方宏头也不抬,继续说道:
“不过嘛!杨师弟年纪太轻。张观主说,要他先学习学习。这三个月, 本主科就住在巫水县,替他处理处理事务,哈!”
台下众人先是一愣, 随即哄堂大笑。有人看向杨珍的目光, 顿时多了几分轻蔑。
杨珍情知这个时候,和方宏斗嘴皮子毫无意义,便又抱了抱拳, 缓缓坐下。
就当是磨炼自己的心境吧,当年在郡观学堂,自己都能忍,现在又算得什么?
云均老祖,你老心态若是放宽些,那姓祝的三言两语,又岂能将你激的走火入魔?
修炼之途,当风物长宜放眼量啊。
想到这里,他淡然一笑,心中已是古井无波。
见他一脸的平静,有人更加不屑;也有的人,却慢慢停止了嘲笑, 神色中若有所思。
……
方宏洋洋洒洒,先是赞扬前任馆主的做事, 又指出巫水县馆的几处问题, 接着又交代了几件事务。杨珍在一旁听得有趣。单论对本县的熟悉情况,这方宏倒是比自己强多了。
这么一讲, 时间差不多到了午时正。到的最后, 方宏也不征询杨珍意见,直接手一挥,喊了声:
“散会!”
大殿内霎时闹哄哄一片。
“且慢!”杨珍站起身:“方师兄讲完了,我现在可以讲两句了吧?”
“杨师弟有什么话,下次再说吧。”方宏不在意地摆摆手。
“砰!”
一声巨响,身下的座椅当场崩裂,一条椅子腿蹦得老高,被杨珍一把抓住,抄在手中把玩。
“怎么,我堂堂总殿任命的巫水县馆主,在本馆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吗?”
台下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吓了一跳,都一脸讶异地看着发怒的少年。
刚才还一副老实受气包的模样,原来并不是孱头啊!
顿时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好戏。
方宏脸沉了下来,与杨珍双目对视。从少年毫不退让的目光中,他相信,只要自己再说半个不字,对方肯定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