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窗外鸟鸣声阵阵。

迟余推开窗，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

睡足之后，果然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

夜里下过雨，空气里湿漉漉的，阳台上的小花盆里，露水很重。

洗澡，洗脸，刷牙，一系列功夫完成。

迟余换上轻便的训练服，走出酒店，在酒店旁边的小公园里，慢行，然后到小湖面上，打了一套不知名的拳脚套路。

这是他当少爷那会儿，看家护院的师傅教他的。

也没有名字。

说只是庄稼把式。

但是几十年来，迟余一直没落下训练，并且给渐渐地，练成了带更多表演性质的拳脚套路。

收了功，正面对湖面吐纳。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迟老板，您这身功夫，看着挺有意思啊。隐隐地，竟然有一种大宗师气度。”

武行也早起练功，迟余那组的武行。

后来了解到，他姓马，人称马师傅，会太极，所以指导出来的武术动作，就有点飘逸的影子。

“马师傅早啊。”

迟余回头看马师傅，穿着太极服，笑着摇头：“什么大宗师气度，不过是练了几招庄稼把式而已，看着有架子，动手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这个真不好说。”

“就跟音乐里面的快四拍和慢四拍一样，只样的旋律，快的就张扬霸道，慢的就柔美优雅。”

马师傅笑了笑，道：“什么功夫都是这样，你要是当花架子耍，那就不可能参加实战。但你要往实战方向去练，功夫照样也是杀人技。”

迟余愣了下，沉默不语。

好像他学这些招式的那个汉子，后来上了战场，也是个杀人如麻拎着系着辫子头颅的大英雄。

至于后来，自然是被围剿，砍头示众。

迟余没有见过他砍头的场面，因为那个菜市口，是京城的菜市口，可是不他迟老板被砍头的地方县城的小菜市口。

据说是人山人海，观者如潮。

“嗨，你瞧瞧我，大清早的，说什么杀人不杀人的。”

马师傅见迟余陷入沉思，觉得自己刚刚说话不妥当，哈哈一笑，转移了话题：“对了，迟老板，我这边接了一部戏，在咱们这戏之后，是个电影，到时候有没有兴趣，再一起合作啊？”

一个武指来邀戏？

迟余笑了笑：“如果能合作，也是求之不得。”

马师傅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彼此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