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雷于是接受了惩罚,大概也是想喝酒了。
“好,迟余,你来。”何炯进行着游戏流程。
迟余便问:“它是人吗?”
“不是。”何炯摇头。
随后张梓枫问:“它是动物吗?”
“不是。”
现在已经不是人,也不是动物了,也不是肖洋。
曾亦问:“是我们喝的吗?”
何炯脸色大变,苦笑起来:“是。”
黄雷和迟余相视一眼,已经猜出来何炯写的是什么了。
不出所料,这一题,其实是广告题。
而这时,凌花突然举手:“我知道啦。”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自信而果断地说:“是奶茶!”
何炯说不是,然后凌花就辩解说,奶茶就是特伦苏。
看来她是知道这个答案的,只是说出了另一个选择。
于是众人,就对特伦苏是不是奶茶,进行了一次大辨论。
随后,何炯又玩了一轮,这一轮,他用很幼稚的方式,把给肖洋的生日蛋糕引了出来。
给肖洋祝贺过生日后,夜也已经深了。
众人便洗澡的洗澡,睡觉的睡觉。
日子过的轻松愉快。
……
而在京城的某栋公寓内,客厅里聚了几个人,正吞云吐雾。
气氛一点也不轻松愉快。
“烟是给你们管够,但是这剧本,可得加快时间了。”其中的一位,揉着乱糟糟的头发,苦恼地说道。
这位,赫然就是《流浪地球》的导演,郭番。
“这不好弄啊,二十分钟的剧本,又得跟航天有关,又得用小人物来体现,太难了吧!”其中一位头发已经屈指可数的中年男人说道。
“太难了呀!二十分钟,完全是命题作文,而且这可比参加高考,压力要大多了去了!”
“就是,老郭,这可是献礼片,要是拍出了问题,我们可是都得给全国人民谢罪的!”
“就算全国人民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咱们也得对得起国家。”
“七十年,风风雨雨的七十年,可不能出错啊!”
“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我感觉,要是出了问题,咱们这些人,都得钉到历史的耻辱柱上!”
“你们也别太有压力了,众人拾柴火焰高,我叫你们过来,也是想提前通知你们一件事。”
郭番说道:“等后天,咱们就得到专用的办公室内,全程都是要拍摄下来的。也就是说,我们的创作过程,要拍成纪实。”
“拍成纪实?这特么,是谁想出来的损招?”一人问道。
“这可不是损招,这招很厉害,把宣传的事,都给玩明白了。”
“确实是,咱们这个电影,七位导演,七个剧组,能后成七段纪实,到时候宣传的时候,一波一波的放,那还不把大家的胃口吊足了?”
“确实很厉害!”
“咱们现在要讨论的是剧本,剧本!”
郭番一看众人都跑题了,马上纠正过来,无奈地说道:“他们厉害不厉害,到时候我们在镜头里,一个个都是个大傻逼,就更厉害了!”
见郭番有些要发飙的意思,众人赶紧回到剧本上。
“要我说,咱们就拍一位候补的航天员,怎么样?你们想啊,上去的那些,大家都知道,特别风光,便是那些候补呢?做着同样的训练……”
“不是特别好,感觉观众一下就能想出这个题。”
另一人说道:“毕竟航天员这种,要么是飞上去的,要么就是飞不上去的。”
“而且候补的话,虽然大众不知道,但是在奖励上,他们也是有的。”
“再有一个就是,我听说有一组要拍备飞。”
“那,如果以科学家的角度呢?”
“也不是不可以,但仍然算是寻常的角度,不够新颖,或者说是,不太够能抓住观众的眼球,不够体现正能量。”
“而且科学家这种生物,都是脑力劳动者,不太好拍啊。”
“确实不太好拍。”
“那管后勤这一块呢?”
“又有点偏离了航天的主题,毕竟管后勤的,能不能接触到核心,也是个问题。”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道。
郭番这时又提醒了一句:“给大家提个醒,咱们的主要演员,是迟余,就是《流浪地球》里的刘启,《霸王别姬》里的程蝶衣。”
“嗐,你说他啊。”
“可以啊老郭,居然把奥斯卡影帝给我们抢回来了!”
“早说嘛,我们也好根据他,想合适的职业嘛!”
众人便对郭番进行了一番口诛笔伐。
随后又开始想点子,想剧本的切入点。
“我觉得迟余来演科学家,年轻的科学家,更说明是我们的航天事情正年轻,朝气蓬勃嘛!”
“有道理。不过,有点不太好切入故事。”
“如果,把他设定为第一代航天人呢?主题可以定为一句,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呢?”
“嘶,这个切入点有点意思?”
“确实,这句话一听,就有点头皮发麻!”
“可以作为一个备选,再想几个,航天这个题,如果能拍好,绝对是我们这帮人,这一辈子的荣誉!”
“加油!”
《我和我的祖国》这个电影,总导演陈无极和制片黄建辛那边定下来的基调是,讲述国家成立70年间普通百姓与共和国息息相关的故事。
从普通人的角度出发,讲述这个大时代。
小说里边经常这么写,比如肯-福莱特在《巨人的陨落》里,开篇第一句就是:英王乔治五世在伦敦威斯敏斯特教堂加冕那天,比利威廉姆斯在南威尔士的阿伯罗温下了矿井。
一个是国王,一个是矿井工人,两个人如果奇妙地,联系在了一起。
一个小人物,瞬间就以某种奇妙的形式,插入到了大时代中。
郭番想要的,或者说陈无极等人想要的,也是这种效果。
见这些人七嘴八舌的,也说不出什么个所以然来。
有些心疼他的那些华子的郭番说道:“你们回去想吧,后天会议上,至少要给出一些建设性的建议。”
然后,就把这帮人轰走了。
最后屋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站在窗前,看着夜幕下的京城,使劲揉着脸,喃喃道:“这道题太难了,我不会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