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倒是点醒了林海,不禁有些惭然。
是的,对他而言,常静茹的与姚启超的关系,无疑属于八卦范畴,而如果顾焕州真的空降到本省,很多既定的工作,恐怕就要有所变动了。所以,此时此刻,他应该更关注顾焕州才对。
“我对顾焕州了解得并不算很多......”他沉吟着说道。
常静茹微微一笑:“他一直在临省工作,你了解得少很正常,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就得好好研究下这位顾大人了。未来五到十年,你都在他的治下工作,是飞黄腾达,还是被扫地出门,可就全得看人家的脸色了。”
话虽如此,不过林海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必要,于是笑着道:“没那么夸张吧,我一个小小的代理区长,和人家相隔十万八千里,研究那么仔细有毛用?”
“正常情况下,确实没什么用,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呀!”常静茹一本正经的说道:“东辽很快就要成为全国的焦点,而曙光则是焦点中的焦点,这个节骨眼上,你这个代理区长可就显得比较重要了呀,我刚刚不是说过嘛,你是个潜力股,如果在这么关键的时刻选错了队,站错了边儿,那咱们之间的战略合作岂不成了水中花镜中月嘛!”
此言绝非危言耸听。
林海稍加思索,随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罗耀群还有半年左右正式退休,而在此之前,顾焕州应该已经到任了。而这正是曙光开发计划对外公布的时间段。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顾焕州当然也不例外。而曙光开发,无疑是送上门的一份大礼,作为经验丰富的领导干部,他肯定会格外重视,将曙光这把火烧得旺旺的。
领导重视当然是好事,但也意味着风险成倍放大,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把轧钢厂土地踩点审批的事提出来,那局面可就有些微妙了。
顾焕州素以铁腕著称,在连山执政期间,对贪腐现象打击力度就非常大,而且,从这次空降任命来看,此君与吴慎之并不是一条线上的。
一个多月之前,中夏和远方集团那场没有硝烟的暗战,其背后就是高层权力之争的缩影,稍加联想和推测,便可以得出如下结论。
假如别有用心的人,把轧钢厂土地的事摆到桌面上,顾焕州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的,而这种事,不查则已,一查肯定露馅,新官上任的顾焕州正好抓几个倒霉蛋祭旗树威。
果真如此,我首当其冲的,没跑!其实,连李慧都悬!顾焕州不是怜香惜玉的人,才不会给美女市长面子呢!
我的乖乖,今天还真没白来啊!这样想着,他微微一笑,说道:“常小姐,我觉得,咱们可以谈谈合作的事了。”
常静茹的脸上又浮现出那种倨傲的神态,指了指林海面前的高脚杯,说道:“说得轻巧,你总要拿出点诚意来吧,先喝三个再说吧。”
林海很听话,拿起酒杯便要喝,可到了嘴边,却又放下了。
不对啊,别人是顺着好吃,横的难咽,这女人是个呛毛的,软的不行,必须来硬的。
这样想着,冷笑一声道:“不喝了,我还有事,今天就这样吧。”说完,把酒杯一推,便站了起来。想了想,又接着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至于合作的事嘛,我心里有数,过两天,你等我电话吧。”
常静茹忽闪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有些恼火的道:“林海,你是不是过分了呀,就这么把我打发了?太拿自己当盘菜了吧?”
林海哼了声:“又不是我求着你说的,是你自己嘚啵嘚啵讲的,咋的,还要跪地上磕三个响头表示感谢啊,心里有数不就完了嘛!”
常静茹哭笑不得:“说你是个土匪,你还来劲了!告诉你,你今天要敢走,小心我跟你翻脸!”
“翻就翻呗!谁怕谁啊。”林海说完,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看着常静茹,常静茹也不示弱,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足有半分钟,常静茹的眼神渐渐软了下来,噘着嘴嘟囔道:“你就不能绅士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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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沉吟不语,常静茹笑着道:“我猜,你一定在想,我和姚启超到底是种什么关系,对吧?”说完,也不待林海回答,便接着道:“其实啊,你这个同志吧,看似很聪明,其实,总是gat不到重点,你现在应该关注的不是我,而是顾焕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