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座上的檀沐庭,的确年轻得不像话。
“他在这张面皮上可没少下功夫,保养得也好,但他今年充其量…”萧扶光沉吟片刻,“虚岁三十一二。”
往日常有人夸赞檀沐庭年轻的,他也总是一笑而过,而今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萧扶光理了理衣襟,正色道:“话已至此,人证物证俱在。阿九,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檀沐庭慢慢扬起下巴,扫视了大堂内一圈。此时里里外外三五层人,熟悉的,不熟悉的;人人看过来的眼神俱有不同,担心的,防备的,好奇的,恐惧的…春日阳光尚好,照在身上却一点儿都不暖和。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是在陛下承诺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时候?或是甫入翰林院的时候?还是更早,又见到檀沐庭的时候?
往事在脑海中渐渐清明,像是有一抹倩丽模糊的身影。她执着他的手说:“阿九,这里是大魏,做一份工便能得一份钱,能养活自己还有得剩。咱们俩人有手有脚,过几年就能买一所小院子呢。”
……
檀沐庭勾唇,颔首道:“郡主说得都对,臣无话可说。”
萧扶光以为今日会是一场硬仗,她原做好了檀沐庭据不肯认的准备。数项罪名并罚,便是皇帝来也救不了他。
“你是说,你认罪?”萧扶光狐疑问道,“杀害檀沐庭、桃山老人,延误我母妃病情,伪装成檀沐庭,玩弄权术蛊惑人心——你都承认是自己做的了?”
“是。”檀沐庭点头,“一应都是臣做来,臣自是要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