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顶帽子扣下来,上下九族怕是都要荡然无存。
于是内外纷纷跪地稽首,唯恐慢了旁人一步,就要被安上此等大逆不道之罪名。
司马廷玉回到位置上,见华品瑜端坐如初,只是面上还带着冷笑,“小狐狸总爱玩这等以身入局的把戏,非要见人惶恐了、后悔了方露真身。”说罢他再看司马廷玉一眼,继续道,“她父王纵着她就罢,怎的连你也跟着乱来。”
“她是郡主,我算什么?她想将我踢走便是一句话的事。”司马廷玉叹气,“同她作对不明智,倒不如顺着她的意来。可阿扶有良心,不会弃我不顾。”
“莫装可怜,檀沐庭谋害多人,扰乱朝纲,可你也不是什么善类。”华品瑜压低嗓音,“陈九和为何自缢,别以为老夫不知道。”
司马廷玉这才回过头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华品瑜,“太傅果然如传闻一般料事如神。”
“但我是真心为着阿扶着想,她想要檀沐庭死,哪有这样容易?需得多来几项罪名,才好不叫他翻身。”司马廷玉又笑,“如今,她离不得我,我离不得她,檀沐庭不除,我心实在难安。太傅大人上了年纪,至于我们年轻人的事,您还是不要再操心了。”
华品瑜扭过头,索性不去看他。
而萧扶光看着地上众人那黑压压的头顶,又道:“今日你们肯拜我,不过是因为檀沐庭再无人能护。改日若换了别的什么人,比檀沐庭家资更巨、品阶更高、资历更老,于我又是一番阻力。”
说罢,她斜睨了袁阁老一眼。
袁阁老恨不能将头缩进地里,唯恐她再瞧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