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洵也烦躁的抓挠头发。
距离将灶门花子变成鬼已将近一个月时间了。
最开始,他本想着快刀斩乱麻。但在灶门茂差点被一口咬断喉咙后,他也只能选择循序渐进。
将两人关在一起,每天将锁链放长一点,让他们存在危机感的同时,有足够时间朝夕相处,再次产生感情。
只可惜从现在情况来看,效果并不理想。
“大人!”
伴随着轻盈的脚步,一个男人从地洞那头走来。他没有进入地窖,只是双膝并拢跪在外面。
“怎么了,【笼】?”
“您放走的那个剑士又回来了。”
“……放走的剑士?”苏北洵提着煤灯转身:“你是说炼狱瞋寿郎?”
“是的……【目】已经通过石板路旁的地藏雕塑看到了他。”
男人趴伏在地问道:“需要我在他进村前把他解决掉吗?”
“随便你。”
苏北洵用指甲划划脸颊,重新将目光放回灶门花子身上。
“他对我已经没有用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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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大的太阳底下,炼狱瞋寿郎独自走着。
因为这次来此行是为私事,所以他没有申请【隐部】人员相随。但想到村子里那些还未查清的怪事,他还是背上了自己的日轮刀。
石板路显得很长,瞋寿郎擦掉额头的汗水,有些奇怪的抬起头来。
【我走多久了?还是白天吗?】
他觉得自己早就走过六个时辰,按理来说天现在应该黑了才对!
但之前因为心情原因没有太过在意时间,现在没办法确定,便只能当自己恍惚间时感出了问题。
临近冬天的气息卷过林间。
又向前几步。
炼狱瞋寿郎按住刀柄,突然顿下脚步。
在他前方,不知从哪里出现一个身着灰色布衫的年轻男人。双手下垂,神情冷漠!
——是他曾遇到的那个执法人员!
瞋寿郎没有说话。
他还未退步的直觉从男人身上感受到一种隐晦的危险,浑身肌肉不自觉紧绷!
突然!
一只尖锐的利爪被风带到眼前!!!
没有对话!
没有解释!
没有缘由
只有呼啸的冷风与满腔的杀意!
炼狱瞋寿郎瞳孔一缩,反应不及!仓促间将只拉到一半的刀刃横在身前!
咔!
利爪在剑刃上滑动,与金属摩擦出刺耳的噪音!火光四溅!挂在后半截的剑鞘也被旋转着打飞!
【该死!】
炼狱瞋寿郎伏低身体,重心向前!却仍被对方推着,后退到三米开外!
银白的刀面上反射出一张失态的脸!
【这种速度……这种力道……】
炼狱瞋寿郎难以置信地大声怒吼:“你是鬼?!这怎么可能?!”
他猛得抬头!头顶的太阳刺得他双眼生痛!
【明明……是白天啊!!】
但没时间多想!
一记凶狠的直踹已直蹬向他的腹部!
血肉沉闷地想撞!
炼狱瞋寿郎弯腰屈臂,可格挡后仍被踢得微微浮空!
男人合身上前,上勾拳追击!
瞋寿郎迅速双手持刀,以格挡为目的当头劈下!
铛!
两者之间竟传出硬度相似时才有的的碰撞声!
【肉体也并非弱项!】
利刃切开皮肉,但却被掌骨死死阻隔!瞋寿郎眼睛微眯,只觉得对方骨头像玉石般坚硬!
落地后他立马跳远,拉开距离。
炼狱瞋寿郎手腕一转,选择逆手持刀。使刀身与小臂形成直角,以此最大程度发挥身体的力量。
他肌肉绷紧!率先出击!
纵身一跃!
利用冲刺的惯性斜劈而下!
男人后撤步躲开,却被对方紧随而来的横斩劈中胸口!
血液刹那飞溅!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
意外的攻击让男人踉跄一步!可他还未稳住身体,就被再次被一记迅猛地斜斩命中胸膛!
身前瞬间飙出X型血箭!
这两招彻底打乱了男人的节奏!
他从来不是擅长技术的类型,失了先手,一时也只能抱头防守,被打的连连后退!
凌乱的脚步声中。
布鞋踩踏地板,留下一连串鲜红的脚印。
但是……
虽然剑士的斩击连绵不绝,可对鬼物表层坚韧的皮革来说,杀伤力却严重不够!
男人顶着劈头盖脸的日轮刀,拉近距离后一手抓向瞋寿郎的肩膀,想要捏碎他的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