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陆斩去说,她也是要面对自家徒弟。思来想去,倒不如趁着陆斩受伤这个档口曝光,还能以陆斩身体虚弱,神智不清当借口。
思至此,大司主继续说道:
“陆斩在青丘受了重伤,虽然已经逐渐恢复,但意识也依旧不太清晰,再加上他年少轻狂,身体火大,迷迷糊糊就把本宫当成你了,这才酿下这件错事……”
“……”
陆斩瞅着大司主表演,也没有拆穿。
到了这种节骨眼,不管女上司怎么说,他都得配合,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睡了大司主的确实是他,只能点头:“不错。”
谁料楚晚棠却忽然笑了笑,眉宇间带着几分嘲讽:“陆观棋你给我闭嘴!师尊,到这种时候你还要撒谎?”
“诶?”
大司主正做出被强迫、无可奈何以身饲虎的模样,听到这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愣了愣。
楚晚棠柳眉倒竖,很想拍案而起,狠狠地翻脸无情,但考虑到面前人是自己师尊,对自己恩重如山,便只能强忍着怒意,咬牙切齿道:
“师尊,你不了解陆斩,难道我还不了解他吗?你若是不肯,他怎会动你?”
倒不是不怪陆斩,而是楚晚棠太明白自己师尊性子,若是师尊不主动,就算陆斩色胆包天,也不敢对师尊下手。
这件事肯定是师尊主动的,她现在就想求一个真相。
“……”
大司主眨了眨眼,眼神还有些茫然,根本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楚晚棠还能保持理智分析谁对谁错,半晌才柔声道:
“岚岚,你就这么不相信师尊?”
“我倒是想相信师尊,师尊对我恩重如山,将我养育成人,给我锦衣玉食,如今又将镇妖司交给我,桩桩件件都是难以报答的恩情。可是…师尊你、你可是我的师尊啊!”
楚晚棠说到最后,桃花眸水雾茫茫,但硬生生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看师尊跟陆斩刚刚的状态,显然是熟能生巧,不知道偷吃多少回。
一想到师尊跟自家男人翻云覆雨,而她毫不知情地在处理镇妖司公事时,楚晚棠就觉得自己像是话本子里面的苦主。
再想想师尊对自己的教导,楚晚棠更觉得委屈。
口口声声让她不要沉迷男色,私底下却睡她的男人……
她在镇妖司兢兢业业时候,师尊在认认真真睡她男人…
这种桥段,比话本子里的苦主还要苦。
楚晚棠越想越难受,偏偏木已成舟,她总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判出师门。
毕竟,师尊对她确实恩重如山,若她因为男人便跟师尊割袍断义,那才是真的狼心狗肺。
如此一想,楚晚棠心里更难受,咬牙继续道:“师尊,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不跟我说实话,你心底还有我这个徒弟吗?”
大司主悲戚道:“陆斩是什么样的人,你比为师清楚,这事怎能只怪为师?”
“陆斩是什么样的人,我确实清楚。正因为我清楚,才知道这件事肯定是师尊有意在先,陆斩他确实混蛋,但绝不会趁人之危、更不会以“意识不清”当借口,去非礼师尊!想当初在南海,他憋……”
楚晚棠本想反驳大司主,可说着说着差点将自己的事情曝光,便硬生生闭上了嘴巴。
大司主眨了眨眼:“在南海,他怎么了?”
“没什么。”楚晚棠见师尊还不肯说,便冷声道:“总之,这件事真相是什么,师尊你心知肚明。你若是告诉我,我们以后还是师徒,若你…若你实在不说,以后我们就恩断义绝!但你放心,就算恩断义绝,我一样给你养老。”
“……”
大司主本想将这事糊弄过去,眼见自己徒弟如此决绝,只能无可奈何叹了口气:
“好吧…本宫承认,这件事确实是本宫主动,是本宫对不起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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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晚棠早就料到此事,但真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颤抖:
“师尊,你虽然不是我的生身母亲,但胜似亲娘,陆斩也算是你的女婿,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大司主本就想将事情说清楚,眼下见遮掩不住,破罐子破摔道:
“男欢女爱,人之大伦,就算本宫也过不了情关,跟陆斩的事情实属情难自禁,你若是想怪,就怪本宫吧。”
“但岚岚你也想开点,你能接受云水宗的凌皎月、秀音坊的姜凝霜、青丘的女君、甚至就连合欢派的圣女、跟那只狐狸你都不介意,就这么介意为师加入吗?”
大司主言辞恳切,嗓音里带着几分蛊惑。
“我……”楚晚棠如鲠在喉,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从前不细想不知道,如今想想,陆斩可不就是个色胚吗?身边漂亮的姑娘,他几乎都下手了,就连自己师尊也没放过…
楚晚棠猛地转头看向陆斩,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陆观棋,你可真是风流啊!”
陆斩拉住她的胳膊,柔声哄道:“别生气了,这件事…确实是我糊涂,你要杀要打都行,但别气坏了自己。”
“?”
楚晚棠猛地推开陆斩,反手拔开长剑,横在陆斩脖颈处:“你真以为我不敢?”
陆斩没说话,面色却骤然苍白,捂住心口低呼:“嘶……”
刚刚还面色冰冷的楚晚棠,立刻就丢掉手中长剑,上前扶住陆斩,关切道:“观棋,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