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闪烁，暴雨还在继续，陈泽就待在枯树底下，感觉浑身的力气都用尽了。

他张了张嘴，一种不祥的预感开始蔓延。

死死捏着双拳的他，胸口就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

抬头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

几乎已经达到了伸手不见无指的地步。

“怎么回事？胸口为什么会感觉一阵阵的抽痛？”

陈泽用尽所有的力气，默默的从树底下爬了出来。

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去，哪怕身体负重已经达到了极限。

哪怕此时的他，显得狼狈不堪。

自从离开了精神病院，他从未感觉过如此的虚弱。

一路从山海市，杀到此处，这是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身体，达到了极限……

每一步踏出去，就像是有千万根针扎在他的脚上。

疼得连他的脸色，都隐隐有些变了。

但他并没有停下自己的步伐。

这一走。

就是整整三天，三天之后，他回来到了山洞入口，双目已经被血丝布满。

此时永夜天王，姬新月等人也回来了，只不过他们身后带着的人，起码少了三分之二。

所有人都显得无比疲倦，一部分就坐在山洞口处，低垂着头，谁都没有吭声。

直至看到了陈泽，坐在洞口的马子昂，张了张嘴，又发出一声沉闷的叹息。

洞内的人明显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有人往外面看了过去。

就见到跌跌撞撞的陈泽，一步步走进了山洞。

山洞的最里面，躺着一个人用一块破布盖，瀑布上面沾染着红色的血水。

所有人都没有开口，所有人都低垂着头。

永夜天王紧咬着牙关，他和陈泽一样……

自从通过了候选人之战，成为了天王之后，永夜天王从无败绩，几乎成为了这一代的传奇人物。

他去过小日子，独自前往过西方。

打败过的人不计其数，用绝对的力量，镇压了这个时代所有的武者。

然而哪怕是达到了永夜天王这等层次。

此时依旧有了一种无力之感。

仿佛眼前有一座无法跨过的高山。

让人难以再进一步。

陈泽缓缓的来到了用瀑布盖子的尸体面前。

颤抖的伸出了自己的手，一点点的掀开了，面前的破布，隐约间露出了瀑布下面的脸孔，只是现在这张脸孔，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变得无比的苍白，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

陈泽的眼睛颤抖了一下，嘴巴张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那种胸口被堵住的感觉，如潮水一般把他淹没。

脑海中不自觉的，出现了那个少女站在油菜花田里，回头冲他笑的场景。

只是这个场景，似乎再也回不去了。

陈泽紧咬着牙关，只感觉脑袋嗡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