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n:“……”
……
医院里,正在给儿子按摩手臂的徐丽并不知道外面的舆论已经开始转变,正忧心儿子还没有补交上的医疗费和丈夫倒闭的公司还有压在丈夫身上的巨额外债。
霍天齐住的病房在五层,视野开阔。
今天的天气很好,金色的阳光铺洒在病房的地板上,病床上,像极了黎明的曙光。
就在一母一子欣赏这美好一幕的时候,徐丽佳的心跳突然不规则的跳动起来,越跳越快,像是要跃出胸腔,还伴随着阵阵抽痛。
徐丽佳难受的捂住胸口,有一股喘不上气的感觉。
还躺在病床上的霍天齐察觉到妈妈的不对劲,艰难的抬头:“妈……妈妈,你没……没事吧?”
因为刚做过手术,他连起一点点身的力气都没有。
徐丽佳努力压下心头难受恶心的感觉,摆着手回答道:“没事儿子,妈妈没事,妈妈应该是没休息好,不用担心。”
虽然她这么说了,霍天齐还是按了床头的呼叫器。
护士推门而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走廊外面一阵骚动。
紧接着就听到有病人家属说:“不得了了,有人跳楼了!”
这句话,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
徐丽佳捂着不安跳动的胸口,和护士说了一句帮忙照顾一下自己的儿子,就跟着人群跑了出去。
她的心里隐隐浮现出一个危险的想法,又努力摇晃着脑袋试图把那个想法挥散。
电梯里挤满了病患和家属,徐丽佳是一路从安全通道的楼梯间跑上医院天台的。
远远的,就看到了半个小时前说要去给自己和儿子打饭的丈夫站在天台的边缘。
天台乌泱泱围了一群人,因为消防局和警局都距离医院不远,楼下很快响起了警车和消防车的轰鸣声。
徐丽佳拨开人群,努力的看着那一角熟悉的身影往前走去。
霍天擎昨天和她说自己筹到钱了,儿子的住院费很快就能续上,所以她昨晚连夜给丈夫熨了他仅剩不多的衣服里的唯一一件平价西服。
今天早上,还是她亲自给他穿上的,他还亲昵的亲吻了她的额头。
现在那个男人,却穿着那件灰色的西服,站在医院天台的最边缘。
周遭乌泱泱的人声她已经听不到了,耳边只剩下由远及近的耳鸣声,一下又一下冲击着她的脑海。
“天擎。”徐丽佳的声音很小,对比起乌泱泱劝霍天擎不要轻生,年纪轻轻有什么想不开的,如果有困难大家给他想办法的声音里,可以说完全被淹没了,一个字也听不到。
但霍天擎就是听到了,还看向了被挤到了人群最边缘的徐丽佳。
他张口想说话,可一张口就是哭腔。
他尝试了几次依旧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终沉默下来,眼神颓败。
警察和消防员很快上来,开始驱散人群。
霍天擎原本打算一跃而下不给警察添麻烦的,可是看到站在天台上的妻子,他却没了开始的勇气。